“若不是有你裴神机使帮忙,我岂能如愿以偿?”陈继麟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是你亲手将大夏百姓推入万丈深渊。细究起来,我们算是盟友。”
裴锦瑶抿着唇,抬起眼帘,“陈继麟,你以为凭几句似是而非的说辞,就能消磨我的意志?”
“似是而非?”陈继麟伸出食指轻轻戳在裴锦瑶眉心,“裴神机使,你只管睁大眼睛看着好了。”
指尖冰凉的触感激的裴锦瑶打了个抖。她本能的拂开陈继麟的手,然而陈继麟却已在数步开外。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斩妖除魔吗?这世间人人皆可成魔,包括你。”浑厚磁性的男声好似一柄长矛刺入裴锦瑶心窝,痛得她呕出一大口鲜血。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似的,扑通一声仰倒在地。
冰冷的空气随即涌入,幕布般厚重的夜空稀稀疏疏的点缀着几粒星子。
陈继麟走了……接下来,他一定会将大夏拖入灭亡的深渊。
一行热泪自裴锦瑶眼角滚落。
……
高高矗立的墙面倏地不见了。小密探连滚带爬扑进院子里,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地上的裴锦瑶。
“裴神机使!你、你没事吧。”他的眼睛肿的像桃子似的,说话时鼻音很重。
山鼠精拽开木门,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说道:“那人破了裴神机使的结界!方才我就像是被关进攒盒里似的,漆黑一片。”
它都要吓死了。
小密探打横抱起裴锦瑶,“快!去请大夫。裴神机使吐血了。”
山鼠精急得跳脚。没有裴神机使带着,它连神机司的大门都不敢出!阿发领班让它去请大夫,不是难为妖精吗?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小密探怒喝道。
话音刚落,老文拎着酱菜脚步匆匆跑过来,“刚才是不是鬼打墙?”低头瞧见嘴角沾着血迹,面色苍白倚在小密探臂弯的裴锦瑶,惊的他丢下酱菜,高声嚷着:“这、这、谁把裴神机使伤成这样?”
“是……是陈……”裴锦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便痛苦的闭上眼睛。以她现在的状况实在很难说清楚整件事。
神机司里一通忙乱之后终于重归宁静。
池太医一手搭脉,另一只手捋顺着胡须。
谢天谢地,裴神机使是真的病了。这趟没白跑。
“裴神机使与陈继麟鏖战耗损真元,尚未来得及调养又受了刺激,以至于血气上涌……”
山鼠精咬住手背呜呜的直哭。
难道说,裴神机使小小年纪就要夭折了吗?平时她总是开玩笑说什么夭折夭折,到底是把自己说夭折了。
可怜它一个外地来的小妖精,无亲无故只有裴神机使可以依仗。倘若裴神机使有个三长两短,叫它如何是好?
黄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从山鼠精眼睛里啪嗒啪嗒掉下来。
池太医一愣,“这位小哥,你不要难过。裴神机使吃几贴药就没事了。”
裴神机使不会夭折?
太好了!山鼠精咧开嘴笑的开心极了。
小密探瞪它一眼,“快把你那两条鼻涕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