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阿发一不小心死了,裴神机使跟他俩求情。
“爱笑的小伙子不会短命,阿发应该多笑笑。”
还有这说法?老文暗暗记在心里。
裴锦瑶点头,“大家同笑,同笑。”
云海月赶紧哈哈哈地笑起来。
好难!他就快装不下去了。裴神机使怎么还没入正题。
“陈继麟那龟孙儿在下油锅了吧?”裴锦瑶撸起袖子捞起几片煮的软烂的白菜放在黑白无常面前,“您二位受累了。”
提起陈继麟,黑无常讥诮道:“他到在地府还抵死不认。可恨的是,他牙尖嘴利不光为自己争辩,还诋毁裴神机使。说您耍诈,又说我们兄弟私上阳间拘魂,是判官失职。”
该死的陈继麟,他还有脸说她耍诈?裴锦瑶攥了攥拳,“那……蒋氏……”
“蒋氏死咬着陈继麟将她魂魄逼离肉身一事不放。”白无常叹息道:“那娘儿们说不过陈继麟哭的震天响。到底是把判官哭的犯了头疼。”
黑无常摇晃着脑袋,“我们判官也不是好惹的。说不过陈继麟,那就不说了。直接把他扔刀山去了。”
白无常冷哼,“刀山油锅能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事。反正陈继麟到了地府就由不得他了。”
真解气。
裴锦瑶美滋滋的弯起唇角,但很快坠了下去。蒋氏伸了冤,出了气,接下来就该思量还阳的事了吧?
虽说裴锦瑶并不认为蒋氏还会乐意回到原来的肉身上去,可……蒋氏肉身肯定不能用了。
人家想不想要是一回事,她能不能还给人家一具完好的肉身又是另一回事。
“有件事,我得给您二位交个实底。”裴锦瑶从袖袋里掏出一方纤尘不染的白帕子擦拭着鼻尖上冒出的汗珠。
云海月瞳仁一缩。
裴神机使的帕子看着眼熟。他的目光瞟向老文。就见老文眼睛弯弯,很是得意的样子。
没错,裴神机使的帕子是他孝敬的。
用法也教给裴神机使了。只要是犯难或是接不上话掏帕子都好使。小耗子心眼实诚,只懂得擦汗。裴神机使一点就透,毫不费力就领悟到个中精髓。
他们裴神机使学什么都快。
当然,他教的也很尽心。可说是倾囊相授。
雪白的帕子晃得黑无常有点眼花,“裴神机使但讲无妨。”
裴锦瑶用帕子掩住嘴巴,“昨儿晚上,妖星兴风作浪,阿发差点没命,蒋氏的肉身也……”
破了?坏了?又不是物件,这么说不合适。
“也伤了。”吞了吞口水,“伤透透的那种伤。”
裴神机使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他们就听见个“伤透透”。
轻伤重伤听说过,伤透透是怎么回事?黑白无常对视一眼。
老文赞叹不已。裴神机使把白帕子的用法发挥到极致了!
下次他也要这样用。
“裴神机使,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点。”黑无常客气的说道:“您这帕子白倒是挺白,但是碍事啊。”
裴锦瑶讪讪的把帕子放在膝头,“我跟您二位也是涮锅子吃饺子的交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黑白无常异口同声,“您说。”
“是这么回事。昨儿晚上那妖星来我们神机司闹腾。上了蒋氏的肉身。偏巧我祖母和母亲病了,我回府侍疾,神机司只有阿发老文他们守着。那妖星狼毒,差点摘了阿发的心。”裴锦瑶眼眶泛红,“可怜阿发跟着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