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瑶唇角微弯,“所以说,不要小看妖精。”
……
用过午膳,敬妃卸下钗环首饰歪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子。
武嬷嬷坐在锦杌上做针线。
“没想这么快就出了本写徐二姑娘的话本子。”敬妃微翘的唇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可惜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书局。比白露书局到底差点意思。”
武嬷嬷撇撇嘴哼道:“怕且是徐二姑娘自己出钱印的吧。”
敬妃目中含笑睨她一眼,“你这张嘴啊,真是刻薄。”
武嬷嬷不好反驳主子,只摇晃着脑袋笑了笑。显然不同意敬妃的说法。
她要是刻薄,那裴神机使就是刻薄他祖宗。虽然她不经常出宫,但有关裴神机使的事好似春风吹完一茬儿紧跟着再来一茬儿。
裴神机使跟徐二姑娘在长兴楼门前说了什么,那些小黄门学的惟妙惟肖。学完还特特加一句,“裴神机使原话就是这样的。我们没添油加醋。”
好嘛。没添油加醋都气得人想死了。要是添油加醋还不直接把人送地府去啊。
这么说也不对。裴神机使真有本事把人送到地府。
徐二姑娘还真是胆大,她就不怕裴神机使跟勾魂使串通一气,把她拘了去。
“宫外都传扬开了,徐二姑娘是晦气星。”武嬷嬷压低声音,“娘娘,您以后离徐二姑娘远着点吧。”
敬妃将翻本子反扣在床上,悠悠叹口气,“远了近了都不好。俶儿根基未稳,笼络都来不及,又岂能得罪鄂国公府呢。”
武嬷嬷忖量片刻,“那就多点赏赐,少点宣召她入宫呗。”
“徐家不缺钱。他们要的就是这份荣宠。”敬妃唉声叹气,“鄂国公府跟康王府结了亲。徐二姑娘也算是自家人。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冷落她。”
武嬷嬷也跟着犯愁,“康王世子也真够任性,京城贵女多得是,干嘛非徐二姑娘不娶。她若是进了门,妨害太子殿下如何是好?”
敬妃心头一紧,“不能吧?”
“裴神机使都说‘能避则避’。由此可见,徐二姑娘不能沾。”武嬷嬷苦口婆心的劝,“娘娘,咱们凡夫俗子更得多加小心。万一真沾上徐二姑娘的晦气,抖都抖不掉。”
“裴神机使说的?”敬妃将信将疑,“该不会是以讹传讹吧?”
“怎会呢?”武嬷嬷笃定道:“裴神机使不打诳语。她要是说了不作数会夭折。”
裴神机使赏她的银子都够她养老的了。出手这么大方的人,肯定心也大。
心大的人说话可信。
敬妃颦了颦眉,“若真是这样,那康王世子岂不是引晦气入宅。”
“可不就是。”武嬷嬷连连摇头,“眼下无事倒还好说,以后宗亲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得赖在徐二姑娘身上。”
头疼脑热……
敬妃觉得太阳穴涨涨的难受。晦气这么快就过给她了?
“不行,不能让徐二跟康王世子成亲。”敬妃噌地坐直身子,“我这就去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