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林谦追问道:“裴神机使可否将这本书借我?”
“不能。”裴锦瑶拒绝的干脆利落,“书是在范先生那处看到的。随意翻了两页,刚好看到玉璧的故事。而今,范先生行踪不明,人都找不到更不要说书了。”
林谦甚为惋惜,“真是不巧。”
“世间事冥冥中自有注定。”裴锦瑶端起高人的架势,“若不是我记得这件小小不然的事。今天就被林大人难住了。”
林谦呵呵干笑,“鉴赏嘛,还是以赏为主。若不是裴神机使道明这块玉璧来历,我还被蒙在鼓里。”
“林大人恕我直言,卖给您玉璧的人未必不晓得个中情由。您要是不介意就留着玩。”裴锦瑶想了想,“要是介意就原样退回去,前边那段隐去不提,只说郑母贪玩磕坏一角,就足以让他退钱给你。”
林谦稍作权衡,“我这就找他去。”
虽然那块有瑕疵,但他还是觉得那块比这块好。
“若是不好说话您就把玉璧让给我。近来小耗子磨丹砂磨的厌了,换块石头让它磨。省得太闲胡思乱想。”裴锦瑶笑的贼兮兮。
合着他买了个哄妖精的玩意儿?
林谦抿唇不语。
是他想的简单了。裴神机使财大气粗,想要给她送礼得下血本。他隐约听到有人在传,说是冯寺人给裴神机使送了只实心的金鹅蛋。裴神机使嫌一个不大吉利,冯寺人二话不说又送一个。
那可是金鹅蛋呐!真想问问裴神机使晃不晃眼,累不累手。
林谦有些泄气。早知道他送一套金碗给裴神机使。俗不俗气放在一边,关键是实在。他揣着玉璧告辞出了神机司,命管事去奇巧阁讨说法。
奇巧阁原是家银楼,后来因为有客人寄卖古画,逐渐演变成代买代卖。在这里能淘换到奇珍异宝,也能找到孤本古籍。好像林谦这样做官的或是有头脸的大客不轻易露面,都是派管事跑腿。
林谦呕了一肚子气没处撒,回衙署沉着脸不说话。他也闹不清楚自己到底气什么。
大多是气送礼不成反而丢了面子。
这都要怪奇巧阁那班收物件的掌事。平时把自己吹的多么多么厉害,见识过多少多少珍宝。结果还不如裴神机使一个小孩子眼睛利。
说起来,裴神机使不简单。偶然看过的书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莫非她过目不忘?
林谦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
正瞎捉摸呢,管事回来了。
“老爷,奇巧阁的大掌柜说他去找卖家和行家问问。属实的话退钱给咱们。”
林谦深吸口气,强压下怒火,“这事你盯着问就是了。跟他们说,钱是小事。我买的是郑氏送给母亲的玉璧,而不是郑氏夫君送给歌伎的玉璧。”
“小的跟他们说了。”管事点头哈腰,“虽然都是送可这其中的意思差的可太多了。郑氏那是孝义,郑氏夫君是犯贱。我们老爷不能要个犯贱的物件碍眼。”
林谦一拍大腿,“说的好!就是这么回事。”
“您放心,奇巧阁都有留底。一查就查到是谁卖给他们的。小的傍晚再去问问。务必让他们早早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