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人要害你?”冯嘉骇然,“是不是毒害佘大人的那个混球儿?”
天啦!该不会又是投毒吧?喝了神机司的水会不会出事?
“应该不是。”裴锦瑶抽出白帕子印印眼角,“那人妄图用符咒锁住我的心窍。”竖起三根手指,“三天,只需要三天我就得去见黑爷白爷。”
“岂有此理!”冯嘉翘起兰花指,“还有没有王法了?小裴,你既然知道是谁,就赶紧让燕督主去拿人啊。陛下那处你放心,有我在,决不能叫你吃亏。”
“抓不得!”裴锦瑶长吁短叹,“我一个从八品的小官儿,惹不起人家。”
惹不起?
京城还有裴神机使惹不起的人?不能够啊。
冯嘉琢磨片刻,“到底是谁,您直说了吧。”
“唉,不能说。”
“怎么着,你信不过冯大哥?”冯嘉翘着兰花指的手微微颤抖,“是不是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你才信我?”
裴锦瑶连连摇头,“放眼京城,我就信您一个人。但是……可是……事关重大,我要是说了,您为我出头讨公道,惹急了那人对您不利……我岂不是害了您?”
原来裴神机使是为他着想。冯嘉顿觉暖意融融。
多懂事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忍心害她?
这人得多狠呐。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说出来咱们一块参详参详。若是我帮不上忙,那就找人帮嘛。”冯嘉默了默,压低声音,“虽然我不经常出宫,但是在京城也有几个相熟的朋友。事关裴神机使性命,可不能马虎。”
裴锦瑶甩甩帕子挡住半张脸,“冯大哥,您就别逼着我说了。”
诶?裴神机使是不是哭了?
他不会哄孩子。冯嘉手足无措起来,眼珠儿一转有了线索,“既然那人用符咒害你,必定是术士。”
“也不尽然。巫术跟法术在常人眼中没什么分别。”裴锦瑶将白帕子丢到桌上,抻直腰杆儿认认真真跟冯嘉解释,“不过也就是看起来没分别,实际上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们术士以斩妖除魔,护佑百姓为己任。大巫也会画符捉鬼。但是他们画的大多是害人的符咒,捉妖捉鬼,甚至养鬼也是想让鬼物为其做事。”稍加忖量,补充道:“跟我养妖精不一样。我养妖精就是想吃口热乎年糕。”
冯嘉不住点头,“原来是这样。”
“难怪了,年糕好吃。”
“还是冯大哥明白我。”裴锦瑶神色肃然,“冯大哥瞧着好了,巫术终归难敌法术。我不会让那人得逞。”
冯嘉追问道:“那人究竟是谁?你告诉我,也让我有个防备不是。”
裴锦瑶扬手重重拍桌,“对啊。不能让冯大哥拿坏人当好人。”
冯嘉掏出白帕子擦擦额角,“就是说啊。”
“那人就是……商在。是他要害我,我有人证物证。”裴锦瑶取出装着黄符的荷包递给冯嘉,“喏,就是这道符。戴在身上就会死。”
冯嘉面色大变,“裴神机使快把这东西拿远点。我是肉眼凡胎,消受不起。”
裴锦瑶收起荷包,拿出邱将离写给她的信,发牢骚的厚厚一沓她看完就让老文放好。只剩最后两页。
“商在企图说服邱道长谋害我。万幸邱道长是个有良心的,念着我对他的好。假意应承商在,向我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