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裴三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赶明儿找人问清楚。
遂安脸上笑意不减,心里却是乱成一团麻。
她暗自盘算,门口传来一阵吵嚷声。
“出了何事?”遂安挑起下巴示意婢女出去看看,婢女领命,要走未走之际,大门哐当一声开了。
脸色煞白的小厮被两名黑衣人推搡着走了进来。
正在作诗的贵女们纷纷丢下笔,惊惊慌慌退到边上。徐静怡三步并作两步到在遂安身侧,警觉的盯着来人。
遂安强自镇定,厉声道:“何人撒野?”待看清那小厮模样,瞳仁儿骤然一缩。
就算不认得小厮,她也认得小厮的衣裳。
那是她的人。
黑衣人抱拳拱手,“东厂阿广,阿坚见过郡主。”
东厂探子?
遂安唇角抿成一字。她不喜燕六,对东厂亦是能避则避。
她不惹事,事来惹她。可真有意思。
“郡主,此人鬼鬼祟祟跟在督主车架后面,暗中监视督主。吾等以为他是细作将其捉住盘问,他自称是郡主家奴。”阿广大大方方与遂安对视,“小人敢问郡主一声,他所言是否属实?”
遂安气得额上青筋跳几跳。
她命人盯着裴三,他盯燕六做什么?还嫌不够乱?
“他的确是我府中下人。”遂安艰难的把唇角扯成愉悦的弧度,“想来是督主误会了。我怎会命人跟着督主呢。许是同路。”
小厮福至心灵,点头哈腰,“是同路,是同路。小的绝对没有暗中监视督主。”
阿坚微微一笑,“既然是误会,那就不打扰郡主了。”
遂安颔首,“慢走不送。”
阿广朗声道:“对了,裴神机使命小的带句话给郡主,她说,晦气星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请郡主自求多福。”说罢,似笑非笑的眼瞟向徐静怡,略微一顿很快瞟回来,“吾等告退!”
遂安眼前一黑,扶着婢女的手缓缓坐回到椅子上。
徐静怡气的追在阿广阿坚身后,连声发问:“裴三在哪?你们为何替裴三传话?好啊,看来燕六跟裴三的确有私情,才会几次三番帮她,就连东厂都听她调派,这还了得……”
阿广转回身,恭恭敬敬向徐静怡抱拳拱手,“县主还有什么要对裴神机使说的,我帮你一并带到。”讥诮一笑:“你是晦气星,不是裴神机使的错,也不是督主大人的错。可你口口声声诬赖裴神机使与督主大人就是你不对了。毁人清誉犹如要人性命。此事吾等会原原本本向裴神机使回禀,至于她追究不追究……”
阿坚接道:“也请县主好自求多福吧。”说完,两人扬长而去。根本不理气得跳脚的徐静怡。
遂安好不容易缓上气儿,听到徐静怡跟阿广阿坚的对话又觉得一阵胸闷。摆摆手,命人把小厮带下去细问。燕六把人送回来分明是在打她的脸。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徐静怡快步奔到遂安近前,咬着牙说道:“郡主,裴三所言不可信。她就是挑拨离间。”
遂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