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不打诳语,这句话已经传遍京城大街小巷。不管裴三是否真能做到,商在认为她不会在这件事上故布疑阵。
徐令达闷哼一声,“她或者她的手下没有偷溜进府,静怡也没出府。那她又是如何得手的呢?”
他也想不通啊。商在擦擦额角汗珠,“兴许是赛诗会那天动了手脚。”
正在翻检荷包的婢女闻言扬起脸,犹疑着说道:“国公爷,婢记得那天裴神机使的婢女好巧不巧跟姑娘撞个满怀。姑娘因此着恼才打了那婢女两巴掌。”
案子破了。商在望着徐令达的眼神满满都是“看吧,就是那天出的事”。徐令达吐口浊气,“好个不择手段的裴三!她竟然还敢倒打一耙?!”
隆冬时节,商在出了一身接一身的热汗。先是急的,后是害怕。他怕国公爷不分青红皂白治他的罪。现在这一身是憋的。他有心纠正徐令达的口误,但又不敢。裴三哪里是倒打一耙,她分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还的相当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不仅如此,她还用了障眼法。让他和国公爷以为她命不久矣。
真是个比狐狸还奸猾的臭丫头!
婢女说完,从荷包里夹出一张黄符,“国公爷,婢找到了。”她双手呈上,商在眉头舒展,“就是这个。国公爷放心,破了就没事了。”将符纸展开,商在愕然。
这是那道符,但又不完全是。
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数次,商在眉头拧成川字。
完了,完了。二姑娘要死!
徐令达见他神色有异,赶忙问道:“如何?已经破了吗?”
呵呵,国公爷以为他用眼神就能破符?商在吞了吞口水,“这道符……裴三多画了几笔。”
“那又怎样?”鄂国公焦急道:“你把她画的抹去不就行了?”
“抹不去了。”商在艰难的吞咽一口,“国公爷,这符……没法破。”
徐令达一听就火了,“什么叫破不了?你画的你就能破!”
商在将黄符摊在掌心给徐令达看,“这处这处还有这处,都是裴三后画上去的。她改过之后,这道符更恶了。”
徐令达面沉似水,“更恶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没法破。县主她……”商在垂下眼帘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徐令达马上领会到商在话中潜藏的深意。
“你是说……静怡没救了?”
商在颓然的说声“是”,不等话音落下,徐令达抬脚踹在商在下腹,“都是你!要不是你信誓旦旦说能把裴三……”
鄂国公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商在深得国公爷器重。国公爷待他如亲人一般。别说打骂就连重话都没有一句。
可是,国公爷为了二姑娘把商公踹倒在地。下人们鹌鹑似的缩着肩膀,抖如筛糠。
徐令达神情淡淡环顾众人,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