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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国公府的下人们忙了整整一宿。搭灵堂,赶制寿衣,拆下红灯笼换上白灯笼。到在下晌总算布置的像模像样。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都收到了风声。甭管外面传的如何热闹,但陛下对鄂国公府的态度实在不好琢磨。
徐静怡好歹是县主是女将军,生前深得敬妃娘娘喜爱。而且她还是康王世子未过门的妻子。算得上是半个刘家人。可是,宫里就像不知道这回事似的。甚至不屑装装样子走个过场。
如此这般,十分耐人寻味。
徐令达窝在书房自斟自饮。商在追随他几十年,几乎每天都会一起品茗聊天。冷不丁见不到,感觉空落落的。
“国公爷!”管事在外面低声回禀,“有份奠仪请您过目。”
“拿进来。”徐令达打起精神。昨天裴三走后他派人去废宅周围悄悄打探。商在在废宅外墙上留下暗记,他另有容身之处。会在适当的时候联系徐令达。
然而,徐令达最想知道的是,商在是否能够按照原先谋划的那样在过年时给他续命。
他不贪心,只要再续三十年寿数就足够了。
管事推门进来,双手呈上一封不祝仪袋,“您瞧这字,像不像……”
商在?!徐令达目光在不祝仪袋商粗粗掠过,笃定道:“是他!”
管事应是。他在国公府伺候了大半辈子,不会认错商在的笔迹。
徐令达迫不及待的取出里面的字条,将其展开,只看一眼就笑出了声。商在匿藏于城中,等到给他续命之后离京。
商在跟他想到一块儿了。
不管怎样,续命才是大事。徐令达舒口气,吩咐管事,“你去灵堂支应就好,旁的事不用你理。”
“小的省得。”管事躬身退了出去。
徐令达将那张字条看了又看。眼下东厂和神机司盯得紧,商在不能露面。他收到消息,初四寿堂村打醮,燕六和裴三都去。到时候就趁这空当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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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瑶眉头紧蹙,单手支着下巴,“那封奠仪一定是商在送到国公府的。可惜小黑鸟不识字!”
燕凰玉安慰道:“城门有东厂的人盯梢。商在插翅难逃。”
裴锦瑶缓缓摇头,“听老徐的意思,好像商在并不急着出城。奇怪了,这个时候他应该能走多远走多远才对。”
燕凰玉玩笑道:“就算要走也得敲老徐一笔才行啊。错过这次以后就没机会了。”
裴锦瑶屈起手指在桌面轻弹,喃喃道:“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商在跟随老徐几十年,知道他很多事。我现在反而害怕老徐杀人灭口。”
裴锦瑶捏了条冬瓜糖嚼起来,“商在没那么容易死。他是大巫,老徐想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闲天,白英满脸喜色回来复命,“督主,成了!现在都在传徐二庶妹跟刘桐私定终身,商在痴恋徐树姨娘,暗中襄助庶女谋害嫡女。”
裴锦瑶叼着冬瓜糖又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