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裴锦瑶笑着催促。
……
燕凰玉清早出城去祭拜亡母,天擦黑才到寿堂村。
好在裴三有座现成的庄子可以落脚。为他省下不少麻烦。刚下车,裴三就已经备好席面等他去吃。
燕凰玉简单净个面换身衣裳与白英一同去花厅。
人还是那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跟在神机司差不多,就是换了个地方。酒菜很快上齐,裴锦瑶亲自给燕凰玉等人斟酒。
不等喝完,她就命人再斟满。总之谁要是不喝她就撂脸子。一顿饭吃下来,替燕凰玉挡酒的白英喝的最多。裴锦瑶以“妖精喝多了现原形”为理由,一滴酒都没让山鼠精沾。阿发老文眼神儿有点飘,但他二人仍然能够谨记本分不乱说话。
裴锦瑶惊讶的发现,除她和山鼠精之外,燕凰玉是最清醒的那个。
跟她计划的有点不大一样。
就算不一样也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酒席散了,裴锦瑶命人将燕凰玉和白英送回他们住的院子。老文和小密探也没给醒酒汤喝。这俩都是精明人,万一酒醒了跳出来搅局就坏了。
裴锦瑶回到自己屋,借口不胜酒力早早吹灯歇下。翠巧依旧宿在一门之隔的次间。待翠巧睡熟,裴锦瑶换上早就备好的夜行衣从窗子跳出去,趁夜色摸到山鼠精的住处。
心里七上八下的山鼠精面前放着毛茸茸的松鼠衣裳和灰耗子衣裳。
“丑得要死!”山鼠精两手拄着下巴,小声抱怨。不光丑还扎的它肚皮又酸又痒。为什要在肚皮缝合?就不能换个地方?一偏头瞧见窗户上映出个黑影儿,“谁?”山鼠精失声问道。
黑影没有应答而是屈起手指在窗棂上轻轻敲了三下。
两长一短。是暗号。
山鼠精清清嗓子,低声道:“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黑影接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山鼠精跑过去打开窗,“裴神机使快请进。”
“嘘!”裴锦瑶竖起食指放在唇边,黑亮的大眼瞪着它,“暗号白对了。你再大声点,整个庄子都知道我半夜钻妖精屋里意图不轨!”
山鼠精肩膀垮下来,侧侧身子给裴锦瑶让出地方。老文叔跟它说“礼多人不怪”。偏偏到了裴神机使这儿就不灵了。
裴锦瑶双手撑着窗沿艰难的爬进屋里。
“什么破房子啊!翻过年儿全都拆了重盖。”掸去身上的浮土,裴锦瑶恨恨回望对她而言过高的窗台,“以前这家儿肯定各个都是身高丈二的莽汉。”
山鼠精殷勤的给她倒水,“您没穿老文叔给您缝的小皮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