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密探撇撇嘴。刘远吹牛皮。裴神机使的口味除了自家厨子就是他和老文叔最清楚。
裴锦瑶端起高人的架势,淡淡一笑,“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裴神机使是我们的大恩人。”四弟就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只要将养些日子很快就能康复,这比他想象的结果好太多。压在刘远心头的大石落了地。
酒席设在前院。刘逍先去沐浴更衣。刘远给裴锦瑶斟上一盏冒着丝丝白气的果子酒,“这是自家酿的,跟东厂的方子不大一样。偏甜,您尝尝味道如何。”
立在裴锦瑶身后的小密探在心里咦了一声。
刘远知道他们裴神机使爱喝冰过的果子酒?再看酒菜,有炒大虾,也有烧鹅,烤羊腿。
还真是挺合裴神机使口味。
裴锦瑶端起酒盏贴着边儿抿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点头赞道:“好喝!”
“好喝但是不能贪多。我让人给装几坛子您回去慢慢喝。”刘远一边给裴锦瑶布菜,一边说道:“多亏裴神机使,四弟才能安然无恙。但不知,究竟是何人将他掳走。”
裴锦瑶放下酒盏,“这人您认识。”
“熟人干的?”刘远骇然。
“说起来,您前不久还刚跟这人见过面。”裴锦瑶似笑非笑,“他跟刘四爷算不得熟人,跟您却是能够深夜私会的交情。”
刘远冲口而出,“是老江?”说罢,腾地站起身,“岂有此理。他说四弟孤寡命,我让他想办法改改,他……他竟然把四弟掳走。”片刻功夫,神色变了又变,两眼突然失神,“他该不会是想把四弟卖到小倌馆吧?”
小密探暗暗翻个白眼。刘四爷都二十好几了,哪里是小倌?老倌还差不多。
“老江?”裴锦瑶细看刘远神情,见他不像说谎,“那人是鄂国公幕僚,商在。”
“我认得商在。老江跟他完全就是两个人。”
“或许,他用了障眼法吧。”凡夫俗子就是好骗。商在定是从刘远这里套到刘逍的生辰八字,推算出刘逍是适合给老徐续命的人选。于是才有了后边的事儿。
“不过,也是您引狼入室。”裴锦瑶觉得有必要让刘远长点记性,“您差点就把刘四爷害死了。这就是您轻信所谓术士的结果。您若是再不警醒,此番是刘四爷,下次还不一定是谁。”
刘远涨红了脸,“没、没有下次了。以后我只信裴神机使。其他人都不好使。”
裴锦瑶给小密探递个眼神,小密探忙给她夹了一只烧鹅腿。她吃席从来不装假,小红嘴儿吃的飞快,吃相却不粗鲁。
差点害死自己的亲弟弟,刘远没心情吃吃喝喝。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裴锦瑶丝毫不受影响,吃了个八分饱放下牙着用巾子擦擦嘴。她还得留着点肚子去仙歌楼陪燕六再吃一顿。今天幸亏燕六出手相助,否则哪那么容易救出刘逍。
想起燕六,裴锦瑶唇角微弯,眼睛里像是藏着整个星空,璀璨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