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还不是什么大事?身为术士,卜卦扶乩是最最基本的吃饭手艺。要是连卜卦都卜不明白,也就不算是个合格的术士。可……裴神机使竟然卜不明白卦了?!
诶?不对啊。山鼠精给他送糕的时候说了,裴神机使卜出刘桐身在东西方向。燕督主带人奔着东西方向去了。不管捉不捉得到刘桐,起码可以证明裴神机使能卜卦。怎么早上能行,现在就不行了?难道是突然之间失了法力?按说不能够啊。裴神机使已经相当厉害了。她可不是那些走街串巷,靠给人算卦看风水才能存活的二把刀。
云海月缓了片刻,深吸口气,“从何时开始?除了看不到刘桐所处方位还有没有其他异样?”
裴锦瑶摇摇头,“没有。一切如常。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耽误。”
呵呵!谁敢耽误裴神机使吃饭。活的不耐烦了吧?
“能不能请云道长帮忙起一卦,看那刘桐究竟在何处。”裴锦瑶低声央求,“这样东厂也能省些力气。”
东厂跟神机司是一家。这个忙他肯定是要帮的。云海月一口答应下来,“您稍等片刻。我现在就起卦。”
裴锦瑶坐在旁边吃着瓜子仁看云海月取出一应物事摆在桌上。
她之所以让云海月起卦,为的是想要印证自己的想法。如果云海月能够看出刘桐所在,那就是她又跟以前一样时灵时不灵。如果云海月看不出来,那这事就不简单了。
许是头发短了不大习惯。云海月脑袋上包着黑色头巾,比散着头发顺眼多了。晃动龟甲时,隐约有了些从前潇洒倜傥的影子。
可惜还是少了胡子和眉毛。赶明儿她给云道长送一匣子青雀头黛好了。清早起来画一画瞧着也能顺眼点。再不济也比现在强。
大冬瓜似的,着实不耐看。
裴锦瑶暗暗点头,就这么办。她胡思乱想的当儿,云海月将铜钱排在桌上“诶”了一声。
裴锦瑶向前倾倾身子,好奇的看了眼铜钱,视线很快就移到云海月脸上。
“云道长,如何?”
云海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盯着铜钱看了片刻,才抬起脸,“我也看不到刘桐所在方位。”
裴锦瑶长舒口气。如此说来,并不是她出了状况。
“那么……跟我料想的一样。”裴锦瑶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人帮刘桐做了遮掩。”
云海月微微愣怔,“要做遮掩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必得知晓刘桐生辰八字还要取一撮他的头发。连同符咒一同焚烧封入瓮中深埋地下做足七七四十九日法事。能够如此大费周章,与刘桐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可是……据我所知刘桐身边没有这样的人物。”认真思量,忽然灵光一闪,“难道是闵公?他是刘桐幕僚,从刘桐入京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现在的幕僚都得会点法术吗?”裴锦瑶不免气闷,“商在是这样,那个什么闵公也是这样?”
“我只是猜测。”云海月收了龟甲等物,“或许不是闵公。”
裴锦瑶默了默,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是康王爷的人。康王爷在刘桐入京之前安排好好这一切,就是防备陛下突然发难。”
云海月眉头深锁,“若果真如此。康王就是真的存了谋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