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瑶端起蜜水抿了一口,“罪犯谋逆,沾上就是死。也不能怪他们害怕。”
“越害怕就越容易办错事说错话。”老文摇头轻叹,“之前徐树和徐二回京时那样风光,这才过了没多些日子徐家就败了。真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要怪就怪他们自己赃心烂肺。想害咱们裴神机使。”小密探面露不屑,“有此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山鼠精整天拘在神机司,聊外边的事它插不上话。索性坐在桌旁的小杌子上,单手托腮静静听着。
“东厂那边还在忙着找刘桐?”裴锦瑶问道。
小密探重重点头,“是呢。白英带人寻了整宿,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忽然想起裴神机使卜卦却没能卜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小密探怕她多想,笑着说道:“您别担心,没有咱们东厂找不到的人。各大城门也有人把守,刘桐这回插翅难飞。”
裴锦瑶从旁拿起官帽扣在脑袋上,“阿发,你跟我去城东看看。老文和小耗子做饭看家,我们要是回来的晚,你俩就先吃。别忘了给云道长送些过去。”
太好了!又能出去玩了。小密探张罗着披斗篷戴耳衣。
老文也很高兴。他这把老骨头终于能歇一歇了。山鼠精羡慕极了。它也想像阿发领班那样时不时跟裴神机使出去逛逛。
裴锦瑶化出薄毯和小密探径直飞到城东。
东厂在这里设了关卡,又另外在刘桐最后出现的地方加派人手。小密探和裴锦瑶缓缓从半空落到地上,东厂探子们呼地一下涌上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向裴锦瑶和小密探问好。
阿发领班在神机司混的风生水起,不光有自己的田庄,三不五时还能跟着裴神机使飞上一次。
面对众人艳羡的目光,小密探神情凝肃,一一点头回应。
裴锦瑶微笑着问道:“昨儿刘桐就是在这条街上逃走的?”
话音刚落,阿泰从人群里挤出来,“回裴神机使,当时督主站在街口,刘桐则一气儿跑到那处。”他伸手向前指了指,又指了指地面上变成深色的血迹,“刘桐跑到这处之前已经被督主的箭射中了。当时小的们都以为刘桐不可能逃脱。哪成想,他居然有如神助一般,身负重伤却能跑的飞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儿了。”
裴锦瑶盯着阿泰看了片刻,“你不是摔伤了吗?这么快就养好了?”
阿泰脸上一红,“回裴神机使话,小的皮糙肉厚,用些伤药就没事了。”
“你可别硬撑。”裴锦瑶转过头问小密探,“东厂也是可以告假的吧?”
“可以。”小密探瞟了阿泰一眼,“办差时受伤还有汤药费。”
“你们东厂挺周到的。”裴锦瑶缓步向前走去,小密探紧随其后。阿泰想了想,跟在小密探后头。
裴锦瑶两手负在身后,低着头细细端量地上的血迹,“阿发你看,血迹是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由此可见他跑的并不快。”
闻言,阿泰直摆手,“小的们巧瞧的真真儿的。刘桐跑可快了呢。”
“裴神机使说的没错。”小密探没有责怪阿泰,耐心的说道:“跑的飞快的话,血迹应该呈线状。”
阿泰一头雾水。
“多说无益。”裴锦瑶吩咐小密探,“命人守住街口,闲杂人等不许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