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机司,小密探和山鼠精费了好大劲儿把锦盒归置整齐。
老文端茶递水,拧巾子张罗零嘴。
小小的神机司顿时忙碌起来。
裴锦瑶摘下官帽,将热巾子蒙在脸上,“可把我累坏了。”
老文赶紧擦净手,给她拿捏肩膀。他见裴锦瑶还没把巾子拿下来,轻轻揭开一角,“蒙个巾子闷坏您了。”
“在宫里才是真的闷。”裴锦瑶扯掉巾子,长舒口气,“好歹糊弄过去了。”
老文没有追问,话锋一转,“小的把安道姑安置在庄子上。您尽管放心。她现在跟农妇没什么两样,只怕是亲娘见了都认不出她。”
“你办事我放心。”裴锦瑶抬眼扫了一圈桌上摆着的满满当当的吃食,挑了个水灵灵的梨子咬了一口。
“您真会挑。”老文笑着赞道:“这梨是刘家大爷刚送过来的。”
裴锦瑶咽下嘴里的梨子,“等我跟梅老道斗完法才能忙活他们家那边的事儿。”
“刘家大爷不是催您。他就是想送您点好吃好玩的。”老文将盛着榛果仁的盘子推到裴锦瑶手边,“小的都给您剥好了。”
裴锦瑶笑弯了眼,“这些日子你们都辛苦了。今儿晚上就不出去巡了。你们好生歇歇。”
老文乐的直拍大腿,“您才最应该多歇歇。养足精神好好教训梅老道。”
“也谈不上教训不教训。就是让他以后别有事没事欺负小孩子。”裴锦瑶几口吃掉梨子,“关家那边有东厂盯着,我就专心准备斗法的事儿。十五晚上你们都去看花灯,我在家养精蓄锐。”
“您不去小的们也不去。”老文拿起绣了一半的荷包在裴锦瑶对面坐下,“再说街上都是人,没什么好看。不如留在府里教小耗子搓汤圆。”
“随你们喜欢。”裴锦瑶捏起一粒榛果仁丢进嘴里,“梅老道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还真有。”老文把针别在布面上,“梅老道昨儿个去城郊,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法术。树叶子直抖,地面发颤。可把那几个小的给吓坏了。”他颇为担忧的说道:“此番七十二道观定会借机为难您。要不……您也练练能地动的符?”
裴锦瑶噗嗤一声乐了,“甩张符就能地动,那不就是害人吗?”
老文见她不信,有点急了,“那几个小的瞧的真真儿的。他们不敢撒谎。”
裴锦瑶沉吟片刻,淡声道:“梅若甫用的不是符,而是在练习摆阵吧。”认真想了想,“摆阵弄的跟地动一样……怕且是厌鬼辟邪阵。只不过他练的还不到家。”
老文低呼一声,“没练到家都这么厉害。那要是练到家了,整个京城还不得翻个个儿?”
裴锦瑶笑的前仰后合,“厌鬼辟邪阵练好了树叶子不抖,地面也不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