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甫大惊失色,“您不矮!”
“唉!实话跟你说吧。”低头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小身板,暗自摇头。天天喝老文淘换来的方子,也还是不见变化。也许以后就这样了。裴锦瑶伤感的吸吸鼻子,“自打当上神机使,我就没怎么长个儿了。”
所以,裴神机使跟他算是推心置腹了吗?梅若甫斟酌着说辞,“裴神机使不要着急,长个儿就跟种小白菜一样。浇水施肥,除草松土样样做足,等着就是了。说不定哪天突然就长起来了。”
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新意。以后要多喝多吃才行。裴锦瑶扬起唇角,“好!看来你对种菜之道知之甚深。”
马屁拍响了!梅若甫松口气,“裴神机使谬赞。”
裴锦瑶端起茶盏,话锋一转,“岳庆郑火以为斗法你稳赢,才会以七十二道观的名义作为筹码。实则,你也好,郑火也罢都做不了其他道观的主。我会命人放出风声,愿意依附神机司的自然会依附,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就好像岳庆和郑火,他俩要走我不会挽留。但是,日后若是改主意,再想归到神机司之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梅若甫见她胸有成竹,忍不住问道:“裴神机使可否明言如何不简单?”
“这个嘛……到时候再说也不迟。”裴锦瑶目光一凛,“真有那一天,你可千万别替他们说好话。”
说得好好的怎么又瞪眼?裴神机使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唬他?梅若甫眼眶发酸,早知道他就回客栈歇着了。好嘛,跟裴神机使说了没几句话,把他弄的又累又怕。
裴锦瑶叮嘱梅若甫几句,就让老文雇了辆车,把梅若甫等人送走。她在书房吃了会儿点心,还不见宫里传信儿出来,有点犯嘀咕。按理说,独虎王子不见了,仪风帝应该立刻命东厂全城搜寻。可是为何现在都没动静?
兀自思量间,老文在外叩门,“裴神机使,宫里来人了。”门分左右,进来一个身穿常服的小黄门。裴锦瑶认出他是冯嘉的人。
小黄门躬身行礼,“冯爷说:‘裴神机使与梅道长斗法损耗精神。须得好生休养。’”
裴锦瑶笑了,“我今晚会偶感风寒,你回去告诉冯大哥不必惦念。”
小黄门打个千儿,“您多保重。”
……
翌日,裴锦瑶上折子告假。说她身染小恙,审问亚姑一事暂且搁置。
仪风帝看到折子,蹙起眉头,“裴三病的真是时候。”
冯嘉叹口气:“裴神机使身量都没长足。斗法赢了梅道长,可是精神头终归差点儿。准是熬病了。”
仪风帝嗯了声,微微阖上眼帘,“我不是怪她病,而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独虎无故失踪,林谦找了一夜都不见人影儿……怕就怕他是被东真国细作带走。徐家刚倒,辽东就有异动……”
冯嘉站到仪风帝身后,帮他轻轻揉着太阳穴,“陛下为何不用东厂呢?”
“近来东厂连办几桩大案,风头太盛。”仪风帝吐口浊气,“再一个,京兆府负责看守长公主府,他们把人弄丢了,当然得给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