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神机使待它好么?山鼠精拧着眉头想了又想。衣食住行都不愁,还领它出来玩。就是之前给它加辣的时候凶了点,后来……后来它学会了端茶递水打年糕……
山鼠精长长吐口浊气,“裴神机使待我亲厚,可我就是个妖精,只能以身相许报答裴神机使。”
裴锦瑶解下腰间荷包塞进山鼠精手里,“好!好!好!你不愧是我小裴的好妖精,好耗子!”
老文和小密探对视一眼。细究起来,他俩受裴神机使的恩惠更多。既然小耗子都决心跟裴神机使一条道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他俩总不能不如妖精忠心。
山鼠精握着荷包朝裴锦瑶拱拱手,“您要想杀进宫里,小的给您当先锋。”
小密探噌地站起身,“小耗子到底欠点火候,还是小的去吧。”
老文皱起眉头,压低声音斥道:“你俩快歇着吧。造反不是件简单的事。康王筹谋多年不还是功亏一篑?要是单枪匹马就把事儿做成了,那皇宫里不知道换多少个皇帝了。”
小密探和山鼠精齐齐看向裴锦瑶。
裴锦瑶唇角弯弯,“听老文的,都坐都坐。”
他俩坐下,裴锦瑶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一个个都别跟苦瓜似的皱着脸。我说过,跟着我吃香喝辣享清福,不会诛九族。我小裴从不打诳语,说到做到。至于什么造反、谋逆以后提都不要提。”
所以……是他们会错意了?老文百感交集。裴神机使还是知道轻重的。
“再者说了,我不为别人打算也得为家人父母打算嘛。祖母年纪大了,理应安享晚年。我要是捅出个天大的篓子,叫她老人家怎么活?”裴锦瑶眼眶泛红,目光放空,“我不能不孝啊。”
说的太好了。老文感动的热泪盈眶,扭脸斥责山鼠精,“小耗子,你曲解裴神机使的意思了。没弄清楚就吵吵着进宫那啥啥的,你啊你,我都不惜的说你!”
山鼠精委屈的扁扁嘴。是谁说要把皇帝老儿拉下马的?不是裴神机使吗?阿发领班还跟它抢着当先锋呢。老文叔怎么不凶阿发领班?
“老文,你不要怪责小耗子。不是它没听清楚而是听的太清楚。”裴锦瑶起身离座,两手背在身后缓缓踱着步子,“我来问你,你可知道康王造反为何不成?”
老文思量片刻,沉声道:“因为他筹谋不当。”
裴锦瑶呵呵笑了笑,挑眉看向小密探。小密探胸有成竹,“因为他遇上您了呀!您是他天生的克星。”
裴锦瑶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得对也不对。”
山鼠精跃跃欲试。裴神机使为什么不看它?它是妖精不假,但它不是个棒槌!等了片刻,还是没能等来裴神机使青睐的眼神。山鼠精肩膀松松垮下来。唉!这世道对妖精不公呢。
山鼠精暗自神伤,就听裴锦瑶唤声,“小耗子,你说!”山鼠精精神为之一振,“因为康王并非天命所归!”
裴锦瑶认同的嗯了声,“小耗子说的很对。”
老文借着昏黄的烛光打量山鼠精,喃喃道:“还是那个耗子没错啊,怎么今晚就判若两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