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瑶拧紧眉头,“没看错话,她中了虎伏符。”
小密探一字一顿,“虎——伏——符?”
天啦,好难念!
裴锦瑶略一颔首,“对,就是虎伏符。”
老文暗暗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神机司唯一神机使。嘴皮子都比一般人利索。
“裴神机使,何谓虎——伏——符?”小密探差点咬着舌头。这名儿谁起的?也太拗口了。
裴锦瑶用手点指贞娘额头,“顾名思义,她脑袋里有老虎。”
小密探瞪圆双眼,“老、老辅?”
“是老虎不是老辅。”老文掏出纤尘不染的白帕子印印额角,“怎么说着说着变大舌头了。”
小密探抿着唇。他平时嘴巴可灵巧了。就是之前让那仨字儿闹的,舌头倒腾不过来了。
“裴神机使,老辅……”老文真想给自己一嘴巴,“不是,老虎那么大的个头怎么藏的进去?”
裴锦瑶言简意赅,回了两个字,“用符。”
话音刚落,贴在贞娘额头上的符纸被一股出自贞娘眉心的劲风吹到地上。震耳欲聋的虎啸好似海浪汹涌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老文和小密探抽出腰间软剑,贞娘头颅已经裂开,脑浆混鲜血流淌在地。一个偌大的虎头在那道裂缝中左右摇晃。
小密探挡在裴锦瑶身前,“裴神机使,您快退后。老辅交给小的们应付!”
是老虎!
老文腹诽着仗剑刺了过去。
眼见得明晃晃的剑尖离老虎只有寸许,裴锦瑶慌张张的嚷着,“不能刺!”大步上前用力推开小密探再把老文撞到旁边。老文手上的软剑贴着老虎耳际擦过去,一缕金灿灿的毛飘飘下落,颜色却越来越浅,还没沾地就已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猛虎张大嘴巴咬住裴锦瑶肩头,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小密探和老文大喊一声,“裴神机使!”
裴锦瑶脸色煞白,强忍着疼从袖袋里抽出一道符纸,“阿发,把这个……贴……”
小密探从她手中接过符纸,“也是贴脑门儿吗?”
裴锦瑶倒吸着冷气嗯了一声。小密探扬手将符纸贴在虎头,煞有介事的喝了声:“退!”
老虎松开嘴巴,面目狰狞的退回贞娘裂开的头颅中。小密探赶紧扶住裴锦瑶,老文掏出金疮药洒在她肩头的伤口上。
裴锦瑶又拿出一摞符纸递给小密探,小密探郑重点头,“小的省得。一定是用这些糊住贞娘脑袋。”
裴锦瑶歪在老文怀里,虚弱的催促,“快!”
小密探快手快脚一张又一张符纸蒙在贞娘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直到将全部符纸用光才长长舒了口气。
裴锦瑶强撑着瞟一眼,点了点头。
老文哽咽着说道:“裴神机使小的这就去给您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