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张黄符已然到在妖星近前,却被它用蛇信打落。裴锦瑶头都没回,嚷嚷一句,“多谢大伙儿抬爱。”扬手甩出三张符纸。她自己也欺身而上,手中握着从发间拔下的桃木簪。
妖星血红的眼骤然瞪起来。
云海月小声嘟囔,“它肯定是害怕裴神机使的符。”
妖星好像听到了云海月的自言自语,眼风在云海月脸上掠过。这一分神,三道符纸已然到在妖星眼前。
妖星口中剩下的那半截蛇信吐了出来,一一在符纸上扫过。还未来得及收回蛇信,裴锦瑶手中桃木簪戳进妖星嘴里,剧烈的疼痛令妖星顾不得其他,闭上嘴巴连连后退。
然而,戳在它嘴里的桃木簪上现出一道金灿灿的符文,妖星这才知道上当,想要吐又吐不出,喊也喊不出,痛苦的扭动蛇头。与蛇头相连的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也跟着左右摇摆。
裴锦瑶又掏出张符纸将那颗滴血的心脏层层包裹起来。
妖星的眼立刻变得黑黢黢,它慢慢阖上眼帘,口中呼出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便如烂肉般啪嗒一声掉在裴锦瑶的厚底小皮靴前。
云海月一边跑到裴锦瑶身边一边喊着,“裴神机使法术超群!”
裴锦瑶抹把脸,“可把我累着了。”低头看看妖星嘴里的桃木簪,沉声道:“将这簪子跟妖星一并烧掉就没事了。”
“现在烧吗?”云海月摸出火折子,努起嘴唇吹亮。
裴锦瑶伸出手指,“不能用普通的火。”朝自己的手指一吹,出现一团蓝幽幽的火苗。手指朝妖星画了几圈,妖星忽地烧了起来。
两个人四只眼看着妖星烧成灰,裴锦瑶又将灰烬收好,“这玩意儿是好肥料。回头洒在神机司小院,种小白菜一准儿长得水灵。”
裴神机使不管走到哪都念念不忘神机司小白菜。云海月点点头,“是是,有肥料菜才能长得好。”
“可不是嘛。”裴锦瑶拢起头发,长长舒口气,“赶明儿请黑爷白爷上来涮锅子。”
云海月犹豫片刻,说道:“天儿都热了,涮锅子是不是不合时宜?”
“那就让阿发包饺子。”裴锦瑶掰着手指头一样样数,“素三鲜、黄瓜虾仁、鲜肉馅儿……”
阿发领班光剁馅儿也得剁到后半夜。云海月默默为他掬一把辛酸泪。
转过天裴神机使暗夜战妖星的段子就在钧州的茶楼食肆说开了。说书人们备受鼓舞。这回他们也算露了大脸。如果裴神机使长居钧州就好了。那样的话就没京城说书人什么事儿了。
衙署里,也是一片喜气。上至刘俭张淼罗子正,下到衙差杂役各个笑容满面。刑房干净了,衙署干净了就连钧州都干净了。有裴神机使护着,起夜心都不慌了。
刘俭听说裴神机使要请黑爷白爷吃饭,心思活络起来。倘若他能跟黑爷白爷套好交情就不怕死了没人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