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凭什么啊?道袍不让穿,中衣也不让穿。裴神机使也太霸道了吧。络腮胡眼眶发酸,他现在是砧板上的肥猪肉,任裴神机使宰割。
老文朝山鼠精努努嘴。山鼠精会意退到旁边。
老文笑眯眯的说道:“裴神机使,您问。他若是敢有半句虚言,就让小耗子动手。”
裴锦瑶嗯了声,端茶抿一口,“术甲,你说你是东真来的,那么……谁是你的主子?”
络腮胡心尖打了个突儿。裴三张嘴就问到关键所在。她一点不糊涂!眼角余光有意无意扫了扫胡成宗,苦着脸回答:“裴神机使明鉴。我哪有什么主子?”
裴锦瑶噗嗤一声乐了,“我就知道你不承认。小耗子扒他衣裳。”停顿片刻,欢声道:“还有裤子!裤子也扒了!”
什么?扒裤子?胡成宗诧异的挑眉看向裴锦瑶,“这……不妥吧?”
裴锦瑶两手撑着桌子站到条凳上,单手掐腰,小手一挥,“胡将军放心,关上门都是自家人。大伙儿一起乐呵嘛!”
池太医吸吸鼻子。失策了。方才他应该跟阿发领班出去飞一圈。
翟三清局促不安的瞟了眼裴锦瑶,再看看云海月。云道长为何不劝阻?就由着裴神机使胡闹?说好的乐呵……可……扒衣裳根本不算乐呵啊?
云海月老神在在袖着手。小场面罢了,何至于大惊小怪?
山鼠精撸起袖管,“小的得令。”嘴角噙着狞笑缓步走向络腮胡。
络腮胡面颊泛起红晕,眸中浮出泪光。
裴锦瑶抚掌大笑,“好!好!好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老文张开手臂护着她,“祖宗诶,您当心别摔了。”
简直是胡闹!胡成宗大喝一声,“且慢!”
山鼠精身形一滞,脚步不停。
裴锦瑶满意极了,含笑道:“小耗子,等一等。”
山鼠精停下,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裴锦瑶扶着老文的胳臂,居高临下睨着胡成宗,“胡将军想帮他求情?”
胡成宗浅浅笑了,“裴神机使误会了。我不是为他求情。而是……扒他衣裳不如动刑。文绉绉的审不是办法。”
闻言,络腮胡骤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乜了眼胡成宗。
“扒衣裳的确是下下之策。然则……”裴锦瑶似是有难言之隐,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您要是觉着不过瘾,就等我做完法事,将他大卸一百零八块,如何?”
什么叫他觉着不过瘾?胡成宗摆摆手,“不是……裴神机使你听我说……”
“胡将军不必多言。您的意思我明白。”裴锦瑶跳到地上,拎起茶壶给胡成宗续上热茶,“您在沙场上见惯大场面。瞧不上我这小打小闹的乐子。”弯下腰凑到胡成宗跟前,压低声音,“做法事之前不能见血。您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