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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裴锦瑶穿着袖口绣着云纹的道袍,脚踩厚底小皮靴,腰杆挺直立在金灿灿的花海中。老文、小密探和山鼠精神情严肃站在裴锦瑶身后。胡成宗以及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围在花海之外。
老文抬眼看看天色,上前一步附在裴锦瑶耳际低声道:“裴神机使,时辰差不多了。”
裴锦瑶略一点头,“该来的都来了?”
“老胡……”老文眼角余光瞟向人群,“和兀颜都来了。”
裴锦瑶唇角微弯,轻笑道:“好!让他们知道知道我这个神机司唯一神机使有多厉害。”
老文吞了吞口水,“祖宗,您悠着点儿。”
裴锦瑶乐的见牙不见眼,“瞧瞧,瞧瞧,你正经让小耗子带坏了,胆子小的可怜。”
听到只言片语的山鼠精垂下眼帘。在耗子精里头它算是胆子大的了。
“得嘞,您怎么高兴怎么来。”老文向后退一步,掏出纤尘不染的白帕子印印额角。唉,回回出门回回心累。也不知道待会儿小祖宗能闹出多大动静。
小密探上前一步将桃木剑毕恭毕敬捧给裴锦瑶。裴锦瑶一手抓起剑,一手摸出张轻飘飘的符纸,指尖抖动符纸迎风而上的间隙腾地燃起火苗。小密探带头喝了个彩儿。人群中的云海月和翟三清赶紧拍巴掌。百姓也跟着喝彩鼓掌。胡成宗唇角抿成一字,用眼角余光扫了扫云海月,闷闷冷哼。
伴在他身畔的洪副将压低声音,“又不是卖艺的。至于嘛?”
胡成宗胸中郁气略微疏散,两手背在身后,挑起下颌指向裴锦瑶,“我怎么觉着跟寻常老道做法没什么两样。”
“您说的太对了!”洪副将笑容谄媚,解下挂在腰间的荷包托在掌心,“您尝尝京城的状元糖。”
状元糖?洪副将为什么随身带着糖?胡成宗诧异且疑惑的乜了洪副将一眼,手却伸向荷包拈起一块放进嘴里。
“这是妖精给小的派的活计。”洪副将心酸不已,“裴神机使爱吃的瓜子仁和董糖都在东厂探子和妖精身上挂着。”妖精心黑的很,弄包状元糖做做样子。实则是怕他争宠。哼!他们仨跟屁虫似的跟着裴神机使,半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闻听此言,胡成宗嘴里的状元糖不甜了。合着他捡裴三吃剩的零嘴?
正想训斥洪副将,就见裴锦瑶脚底腾地升起一朵白白小小的云。舞动着桃木剑的裴锦瑶慢慢升至半空。
云海月和翟三清不约而同“哎呦”一声,两个人四只手“啪啪啪”拍的起劲。
“这是怎么个说法?”人群中有人发问。
云海月笑着答道:“您可别小看这朵云,这得是极有本事的术士才能幻化出来的。”
翟三清重重点头,沉声附和,“没错。寻常术士根本不行。”特意咬实了“寻常”二字的同时还往胡成宗脸上瞟了瞟。
老道的耳朵怎么那么灵?好烦!胡成宗唇角抿成一字,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