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到在卫所那天起,他心里就不踏实。这才喝了两天羊杂汤,小祖宗又闹腾着去草原上逛游。唉,出来一趟心都玩野了。老文把针扎在布面上,郑重说道:“一来一回所费需时,您跟会兰也说不了多少话,不如等一等。”
裴锦瑶弯起眼睛,笑眯眯的说:“你放心,我不偷着去,这回啊,我明着走。”
小祖宗什么意思?老文一脸茫然。
裴锦瑶得意的昂起下巴,“你们就瞧好吧。”
……
夜幕降临,书房里一灯如豆。
胡成宗手捻胡须,口中喃喃,“喝了两天羊杂汤。不腻吗?”
“不腻……吧。”洪副将苦着脸,妖精自己陪喝不算,还吩咐他一起陪喝。
但是,不许他进屋,特特在廊下支个小桌子,让石泉在旁边盯着。
哼!它就不是个好妖精!
“也是个能人。”胡成宗自言自语着撩起眼帘,“印鉴的事儿……办好没有?”
“有、有些眉目了。”洪副将觉得自己命太苦了。东厂小领班看得紧。平时裴神机使屋里不是留人就是留妖精。送水送点心的功夫根本不够用。
“我不是催你。”胡成宗蹙起眉头,“可……京城那边还没给回音儿。咱们这边不能松懈。”
洪副将连声应是。
正想借机告退,外面忽然想起一声娇喝,“呔!你这黑心儿邪祟哪里逃?!”
洪副将瞪大眼睛。不会吧,卫所闹邪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裴神机使在这处镇着呢。
胡成宗起身拽开屋门,沉声反问,“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洪副将在他背后身处手指指向半空,“将军,您看,裴神机使!”
胡成宗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裴锦瑶手执桃木剑立在薄毯之上,剑尖对着一大团乌漆嘛黑的东西。
那是……什么啊?胡成宗眯起眼睛,像是一团黑气,没有形貌。看起来有两个裴三那么高那么壮。显得裴三愈发瘦小。
洪副将牙齿打着抖,颤声道:“邪、邪邪祟?”
胡成宗睨他一眼,故作镇定,“怕什么?有裴神机使。”话虽如此,他还是攥紧了拳头。面对千军万马他毫无畏惧,可是看到邪祟却是腿肚子发软。
倒也不是胆子小,就是长这么大没见识过。有点……慌。
洪副将吞了吞口水,“小的,小的不怕。”离得挺远呢,应该不会下来吧?
思量间,守门小将引着满头大汗的老文跑进来,“将军,将军。”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惶惶,“您没事儿吧?”
脚下不停跑到胡成宗面前,上下打量几眼确定胡成宗毫发无伤,老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扬手向上一指,“我们裴神机使说了,那玩意儿貌似是从麒麟山跑出来的。”
“是吗?”胡成宗双眸微眯,顺着老文的手指再次看去,毯子上还有个人。离得太远桥不真切。
妖精还是石泉?
老文忙为他解惑,“哦,阿发给裴神机使压阵。”
压阵?又不是打仗。胡成宗暗暗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