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言抱着程半夏，在她额头之上落下了一个吻，“我从未怪过你，怪的，不过是我自己。”

程半夏伸手搂住了陆柏言的腰身，这个想法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了一天，想要告诉他的，就是这句话，现在自己已经说出来了。

陆柏言抱了一会儿，低头看向了程半夏，“怎么突然想说这个了？”

程半夏抬头看着陆柏言，依旧伸手搂着他的腰身，“我不知道她临终前还在筹办我们的婚礼，她明明可以——”

“过去的就过去了。”陆柏言打断了她的话，“如果那么做能让她觉得可以向你赎罪，我想，那是她喜欢做的事情吧，她一辈子都在为陆家付出，大概唯独最后那一个月的事情，是她最想为自己做的。”

程半夏抬手落在了陆柏言得脸上，“她说，你是她这一辈子的骄傲。”

陆柏言深呼吸，最后埋在了程半夏的肩头一直没开口说话。

他最想听到的，已经听到了，他想，这大概也是母亲最想听到的一句话。

这算是，为他们的上一代恩怨画上了一个句号，从今以后，他们只为自己活。

“会不会觉得失望，我答应你的婚礼一直被耽误。”陆柏言垂眸看向了程半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大概是因为我太好追了，老天爷或许觉得给个婚礼也是浪费，不过不重要了，只要有你，我就满足了。”程半夏依旧梦想婚礼，却不会在特意的去和陆柏言提了，因为她是彻底的失望了，老天爷大概是真的不想给她一个婚礼。

既然这样，她就不强求了。

两人在秦姝墓碑前站了一会儿，临走前程半夏蹲下身子伸手落在墓碑之上，“我恨过你，怨过你，但是依旧感谢你，把陆柏言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来，从现在起，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

陆柏言伸手落在了程半夏的肩头，程半夏回头看向了他，微微勾起了自己的唇角，“我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