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半夏还是看着儿子。

“就是请你们暂时退场。”乐免给了一个明确的回答。

“换句话说，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不要我了是吗？”程半夏嗤笑出声。

“妈，不是的。”药星辰急忙开口。

乐免伸手握住了药星辰的手，安抚她突然紧张的情绪。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俩现在就是俩穷当兵的，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不到两万，买房的首付还没筹够呢，更别说正打算养娃了。”

药星辰：“……”

脸呢？

程半夏：“……”

你还敢把自己说的更惨一点吗？

“那我现在给你们算一笔账，我这当兵到现在，每个月工资不吃不喝不到一百万……”

“你给我扯。”程半夏瞥着乐免。

“前几年一个月就七千多，没一万。”乐免说的无辜。

“不加飞行补助你妈还信你，真当你妈不是空军飞行员不知道你们飞行补助有多少是吧？”虽然没见过儿子工资，但是乐免手里大概有多少钱程半夏还是知道的，毕竟还要随时等着给儿子存点小金库进去。

而且乐免工资不少，但是这些年也捐出去不少，要说这两口子没钱，也不是谎话。

“没必要说谎，他们要是真的有脸来要钱，也不用怕，军区那边你们什么为人，大家都清楚。”程半夏说着，只是有些心疼药星辰，“关于你奶奶这个问题，我不建议你为她养老。”

药星辰抬头看向了程半夏，这个伦理问题她也想过，如果奶奶现在来找她，她要怎么办？

丢了她是真的，可是奶奶也是亲的。

“这个世界上，血缘不是用来无理取闹的理由，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这本身就是一个互相传承的关系，她养你了吗？并没有。”程半夏说话犀利，丝毫不觉得一个长辈应该和自己的晚辈说这种话。

药星辰一开始就是知道程半夏和别的长辈不一样，却没有想过她会这么直接。

却又那么的，让人觉得安心。

很多时候，晚辈长辈这个词语，总是在有些时候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按在了晚辈的身上，只需要用两个字：不孝。

如果换个人，或许会和她说，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的奶奶，长辈可以做错事情，但是你不能不养她啊。

可是程半夏言简意赅的告诉她：养个P。

就是这个意思！

这也是乐免今天把她带回来的原因，陆家人，护短的很。

而且他们不会在意外界的眼光，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程半夏年轻的时候因为长辈这个问题，付出过太大的代价，所以现在，只要在自己的道德范围内，任何人获得别人尊重的途径，都必须是先尊重别人，即使是长辈也是一样。

和他们的相处中，药星辰知道苏暖不是杀手，但是身手也绝对在排名榜杀手之上，反正就是个和她本身气质一样的高手。

是这些年生了孩子，让她身上的冰冷气息才没有那么严重的，不然小孩子看到都要哭的那种。

晚上他们住在这边，刚好两个人都有两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