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风流商会的沈万三和各坊坊主聚集在沈德荣府上,因沈德荣死后,西一坊如何分配发生了争执。
沈德荣的大儿子沈天,对长辈们只在乎生意,却对父亲的死情不闻不问,极为不满。
他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甚至开始与众人为敌。
“各位叔叔!”
沈天站在前堂中央,用指责众人,甚至包括沈万三在内的态度,无比愤恨地说道:“我爹这辈子,为风流商会,为沈家尽心竭力,在各位叔叔中间,我爹当之无愧是最勤恳的一个。”
“这么多年,不管刮风下雨,还是身体不适,他都坚持着早起晚归,连半天的空闲都没有!”
“试问各位叔叔,你们现在,在我家,在我爹尸首还躺在后院的情况下,讨论怎么分家产,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爹的魂魄现在就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你们!你们难道良心不会不安吗?”
沈天边说着,边指向屏风出口的位置。
众人看着沈天手指的方向无一不是毛骨悚然。
“咳咳——”
这时,叶犹欢轻咳了两声,打破了沉寂。
“诸位。”
叶犹欢站起身来,走到沈天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沈天的肩膀,将沈天绷直的手臂压了下去。
“诸位听我一句,虽然我不姓沈,但是沈老爷既然把我请来了,那就是没拿我当外人。”
“我就说上几句,大家听听有没有道理。”
叶犹欢边说着,边推了沈天一把,递给沈天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让他回到座位上。
沈天视众人为敌的情绪十分高涨,骑虎难下。叶犹欢的出现,竟让沈天突然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他就是不再执拗,应了叶犹欢的意思回到了座位上。
“大家都在考虑西一坊到底如何分配,不得不说,这件事非常重要,是应该一字一句地说清楚。”
“但是,大家怎么忘了,沈德荣、沈三爷是怎么死的呢?为什么被杀了呢?”
叶犹欢此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顿时全都集中在了叶犹欢身上,就连身后的杨谢都不住点头。
“沈三爷是被人用绳子活活勒死的,勒死他的目的是什么?”
叶犹欢看向沈天,问道:“沈三爷好与人结怨吗?”
沈天端坐身体,严肃作答:“没有,我爹性格温和,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在家里,待人都是非常谦逊有礼的。”
“好,如果排除仇杀,那就是为钱夺命了。因为沈三爷是真的有钱有权,这一点大家都不质疑吧?”
众人继续保持沉默,没人否认叶犹欢道出的事实。
“其实呢,除了沈老爷,在座的各位都没看透问题的本质。”
“杀人凶手为什么要杀人,就是希望沈三爷手里的权利被划分,甚至凶手就是希望看到沈家内部打破头。”
“而如今大家正如了凶手的愿,在堂会上争执不下。”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西一坊交给沈天继续打理,那么沈三爷生前的格局就没有发生变化。”
“这种情况一定不是凶手想要看到的,所以沈老爷说把西一坊交给沈天继续打理,才是深谋远虑啊!”
叶犹欢把沈万三驾到一个‘深谋远虑’的高度上,不管沈万三怎么想的,但至少不让沈腾得逞,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