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慕尘……”
“曲儿!”
他还能撑多久?她的身子在他的胸前不安分的扭动着,怕她从他腿上摔下去,他只得伸手抱住她,这丫头怎么又瘦了一些?他应该计划一下,把她养胖一点……
他强撑着要自己别受她的影响,可她,她的身子又香又软,他一旦缠上,就放不开了,恳求着:“曲儿,你身上还有伤,你还很虚弱,不要闹了!你该休息!”
他不是野兽,他再怎样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要了她,她明白他的苦心么?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要你答应我,你到底答不答应嘛?不然我就咬掉你的耳朵。”
哭累了,她干脆当起一个孩子来耍赖。
“坏男人,鼠慕尘,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什么都听我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曲儿!”
他哭笑不得,无奈的叹气:“我是答应过你,可我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怎么能要求我出尔反尔?”
“我不管,反正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
“曲儿!坏东西,我拜托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他不能这么纵容她了,他应该制止她,不然自己真的会妥协。可是,当他的手准备拉下她身子的时候,他已经不由自主的把手伸进了她的病服里,在她光洁水嫩的背上一阵抚『摸』……
她变本加厉,咬的他耳朵一阵疼,娇声蜜语的:“鼠慕尘,你都不想让我亲你吗?”“……”
继续:“坏男人,你确定一下,真的不想要我爱你吗?”
坚持到此,彻底瓦解。
“曲儿!我求求你,别折磨我吧!”
他敏捷的翻了一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换他咬住她的耳朵,轻声低喃:“小坏蛋,我警告你,是你先玩火的,弄了疼你不要跟我抱怨!”
“鼠慕尘,你又欺负我!”
他无力的叹息:“这算哪门子的欺负啊?让大家来评评理,是我欺负你比较多,还是你欺负我比较多?小坏蛋,恶人先告状!”他不由分说,压上她苍白的唇瓣,*,缠绵,*,却迟迟没有深入……
“小坏蛋,你说,我如果一直这么吻着你,你是不是可以把你的病毒传染给我一些?好歹要生病也一起生病啊,如果这医院的病床比咱家的床舒服的话,那你就委屈一下,在你旁边给我腾个位儿,行不?”
这男人,他在说什么啊?
也许是今天的他太温柔,也许是她身体还很虚弱,他的吻也只是点到为止,她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他,很是时候。“鼠慕尘,你还没说呢,到底答不答应?”
她不是一个小*,她惦记的事情,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放弃。
“答应!你都以『色』相诱了,我能不答应吗?”他没好气的笑,躺到她身旁,没一直压着她,将她搂进怀里:“曲儿,我让一步,你也必须让一步。我们明天不手术,我们等等好不好?等到子衿真的确定万无一失了,我们再动手术,好不好?”
“不要!”她还不知道他吗?就算子衿真的确定了,他也不确定。
“不行的话就算了,那没的商量。”
“你,你怎么这样啊?明明答应我的……”
“……”
她强行的推开他,背过身子,纤弱的肩膀在宽大的病服下一下下的颤抖着,没有哭出声,但就那一声声细微的抽噎声,像一条鞭子,狠狠的抽打着他的心。
曲儿啊,你何苦这么折磨我呢?
他心烦气躁,掀开被子下床,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好几次走到门口,想着,离开吧,不要听她的哭声他就不会动摇了。可是每每打开房门,他却走不了,她的眼泪她的哭泣,绊住了他的脚步啊!
曲儿,你真狠,你真狠啊!你这是『逼』我妥协么?
是不是只要他不答应,她就准备一直这样哭下去?
他拿她,就一点办法都没了么?最后还是他受不了了,又回到床上,从她身后抱住她,圈进怀里:“别哭了!我答应!我答应行么?”
她翻了一身,搂住他的腰,却哭得更凶了!“鼠慕尘,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我的天哪!我求求你曲儿,不要哭了!”怎么他不答应她哭,他答应了她还哭?她到底希望他怎样?
密密绵绵的将她搂进怀里,吻着她脸上的泪,那么温柔那么温柔:“曲儿,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什么都答应你,曲儿,我都答应你!那你也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坚持下去好吗?不管多难,都坚持下去!我不许你离开我!不管你到哪里,天涯海角也好,碧落黄泉也罢,我都不会放手的,你懂么?”
“……好!”
她想,如果真躲不开他这样的情,是不是应该听子衿的,放心大胆的去爱一次?
可是再过两天,他就要娶别人了啊!
她该怎么做?
投入到他温暖的怀里,她将他抱得紧了一些。这一刻,她是多么依赖这个男人啊!他这么紧密的拥抱,这么痴缠的眼神,这么温柔的怜惜,要她如何相信他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娶梦雨菲的?
这场游戏,是谁策划的一场游戏?她曲悠然是无所谓,反正她已经是这么一个人了,她不在乎身上再多几道伤痕,可是鼠慕尘和梦雨菲呢?他们凭什么要去成为这场游戏的牺牲者?
“曲儿,在想什么呢?”
似乎是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他凑上唇,轻咬着她的耳朵:“小坏蛋,快点睡觉!”
“我还不想睡!”
“那你想做什么?”
“跟你聊天!鼠慕尘,我们来聊聊天吧!”
“好!”
嗅闻着她发问的馨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幸福。
“曲儿,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是什么?”爱情是自私的,是贪婪着,对于他来说紧紧这样的守护已经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曲悠然怔了怔,显然是对他的问题感到很不可思议。通常是女人会问男人的一个问题,他居然这么问了,让她觉得有一丝好笑。
“别笑!”他欺身压上她的身体,四肢与她纠缠着:“小坏蛋,说!回答我!”
“你……是毒『药』吧!”
“我是毒『药』,那你是什么?”
“我是一个上了毒瘾的、已经病入膏肓的人。”
他忽然笑了,声音低低的,嘴唇压在她的脸上与她耳鬓厮磨,最后又压上了她的唇,轻咬着:“曲儿,如果我把这毒『药』放进你嘴里,你会不会吞下去?”
“不会!”
“是吗?”
“是的!”
良久良久,时间在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他就这么看着她,声音暗哑低沉,却字字清晰有力:“曲儿,我们用了一个很糟糕的形容词。听着,我不是毒,你也没有病入膏肓。就算你病入膏肓好了,那让我做你的『药』,让我医治你,好不好?”
她的病源,是她心里的死结;如果她病入膏肓了,那他的爱是不是可以起死回生?
“如果,治不好呢?”
“一定可以!只要你给自己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曲儿,如果真的治不好,那我们就一起沉沦吧!曲儿,你有没有勇气,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话,不必说的太清楚,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她都明白!
手术时间定下来了,在明天上午八点,通常都睡到上午十一点的曲睿,在七点钟的时候忽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着要妈妈,还有些发烧。
曲悠然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子衿说他还在抽筋,她不敢碰他,她又什么都看不见,越心疼就越着急。
“妈妈!妈妈!睿睿,要妈妈……”
小手不停的抽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他年龄还太小,抵抗能力也差,医生都建议不要给他打什么镇定剂,现在这个关卡只能靠他自己挺过去。
曲悠然什么都看不见,拼命的警告自己不要往坏处想,心头又不断的浮现他病发的样子,什么也顾不得了,『摸』索着床铺抓住他的手,她不敢用力,只能尽量的把力道减到最轻,不停地安抚着他:“睿睿别怕,不怕啊,妈妈在这里,妈妈守着你,不让人伤害你……”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这样的痛苦为什么不是让她承受?她的睿睿才四岁啊,如果有错,也不应该是他一个孩子来承受啊!
夏子矜坐在床铺的另一边,与她一左一右的守在睿睿的身旁两侧,不时的『摸』『摸』他的额头:“睿睿你要乖知道吗?你不是说过要保护你妈妈的吗?坚强一点,子衿阿姨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懂吗?我们睿睿一直那么坚强的,不可以在最后关头放弃的,睿睿,你要听得到阿姨说的话,就再努力努力,坚持撑过这一次,好不好?”
在她们两个人不断的劝说安抚中,抽筋将近半个小时的曲睿,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是高烧依旧不退。
曲悠然坐到床边,把他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沾了满脸的泪痕也不知道到底是属于她的,还是属于他的。他一直在哭,一直在要妈妈,有护士拿着针管走过来,说是要打退烧针,他不肯,死死的抱着曲悠然的脖子,哭着:“妈妈,睿睿疼,睿睿不要打针,妈妈你让她走,睿睿不打针……”
“……好!睿睿不打针,我们不打针好不好?”
滚烫的温度烫疼了她的身体,也烫疼了她的心,她跟着他疼,跟着他风,跟着他胡言『乱』语:“他不打针,他不想打针,我们不要『逼』他,不要『逼』他好不好?”
“可是,不打针他的烧怎么会退呢?”
夏子矜看了看时间:“悠然,你手术时间到了!”
“延后!”
曲悠然甚至没考虑,就说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