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三十多岁,和我差不多高,身边又过来一个男人,
“怎么了,小海?”
“没事,大哥。”
“诚哥?是你?”
刚过来的男人一脸热情,“你不记得我?”
我真不记得他是谁,可俨然他认识我,
他伸过手,“诚哥,我是郑舒桐的弟弟,你捞过我,你没怎么变,一点没胖,看我胖的你都不认识了。”
竟然是郑舒桐的弟弟,快20年了,外貌改变太大了,这个小顽主曾经以好勇斗狠横行小半个北京城。????“这是你儿子?诚哥?”
“是,”见到他我实感意外。
“你姐姐她好吗?”
“都四张的女人了,离了,钱倒是不缺。”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递给他一张名片,
“你姐姐要是有事,让她打电话给我。你这哥们让他去大厅自己取衣服,不去我会生气的。”
我带着陈晨离开他们。
郑舒桐是我经历的第一个女人,高二回北京。许逸知道我是处男笑的不行,
“小诚,你可17了,在美国都没泡妞?”
“大爷的,那些美国女孩一下课,就出去补妆,有时再换套衣服,我都记不住谁是谁。满脸雀斑一身『毛』,和猴似的,我不喜欢。”
“也是,有的还有狐臭,还是咱中国姑娘好,哥们找个妞给你。”
很快他让我旷课去他家的一处房子,在那里郑舒桐帮我完成了从一个男孩到男人的转变。她大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听许逸的,也不要钱,那时那样混的女孩子有,但是不多。『性』对她是极其熟练的内容。得承认,我以后对『性』爱的感受来自她的启蒙,那就是享受快乐。
半年后,她怀孕了,在一个小医院做人流手术不成功,被她爸爸发现,她说出我,找到我爸爸,我老子直接抡皮带抽我,妈妈给她家一笔当时来说的巨款,而我硬让爸爸塞进了军校。我们自然而然各奔东西。除了几年后她求我捞进局子里的弟弟见过一面,再也没什么联系。那时我刚刚军校毕业,她在一个小机关工作。我们见面还是xx了,她抱着我一边哭一边做x,弄的我很吃惊,以前她不是那样。我只记得她说,
“小诚,你早晚会忘了我。”
我那时已经处了一个很漂亮的舞蹈演员女朋友,17岁时的女人到我22岁时已经离我很远。可是刘助这顿饭意外的让她浮现。
陈晨发烧了,我和陈沫轮流在家看护他,这孩子体质算不错的,幼儿园里其他孩子感冒,是流感,还是传染了他。
我把晨晨和爷爷的照片合影都洗出来,给晨晨和陈沫看,
陈沫看了半天说,“诚,晨晨这么象爷爷。”
“是啊,可是我们爸爸妈妈听说孩子病了,也不好意思过来看,尤其我妈,惦记的不行,怕你不欢迎,见到彼此尴尬。”
陈沫看着我,『摸』『摸』我的头发,
“诚,给我时间好吗?”
我抱着她,“小沫,妈妈是生我的人,你是我爱的人,是我儿子的母亲,我不能想让任何一个不快乐不开心。”
“我知道,诚。”
晨晨发烧了两晚,我让陈沫去睡基本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儿子,你想吃什么?”
“不想吃,爸爸,我有点喉咙痛。”
近39度的高烧,孩子吃不下饭。
上午带他去医院看,找的大夫验完血说是病毒感染,不需要吃抗菌素类消炎『药』,开的全是中『药』类口服『药』,还在医院输了『液』,孩子体温有一阵降下来,可是晚上体温还是又高了。陈沫安慰我,
“诚,没事,他是一感冒就嗓子发炎,我都习惯了。”
“小沫,你看他脸都烧红了,没事。”
“他小时候感冒,我一开始也怕的不行,好几次都急哭了。后来才知道小孩子都这样,真没事,我看了很多育儿的书。要不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养他才知道带大一个孩子多不容易。”
她这样一说,我心里很难过。
“小沫,他以前经常病?”
“断『奶』后有一段是总闹病,3岁前吧,后来大点就好了。”
“那你一个照顾他还能休息好吗?”
“我都忘了,好象总能坚持住。”
“小沫,今晚你去睡,我守着他。”
陈沫笑笑,“行,你试试,不行就叫我换你,没事的。他睡你也睡。一贴凉他贴着呢。得烧几晚,中『药』不会那么快见效。”
我一晚守着孩子,他总要水喝,有一次他看见我『迷』瞪过去了,自己下床取水,我醒了。
“儿子,怎么不叫爸爸?”
“爸,我行,你和妈妈都忙,你也要休息好。我是男子汉,没问题。”
晨晨病之前,巧稚林一直想和陈沫见一面,约好几次见面都因为临时各自有事未果。没办法,好不容易一个周三的晚上,我和陈沫带着晨晨见到了表姐。一见到晨晨,表姐就盯着孩子看,然后微笑的对陈沫说,
“这孩子和小诚小时候太象了,真是,基因就是无法抗衡。”
陈沫对表姐是心怀感激的,“姐姐,如果没有你,他可能没有今天。”
“哪里啊,不是你痴情哪有这个孩子。”
陈沫也微笑,“姐姐,我只是喜欢孩子罢了。”
“喜欢孩子?不是喜欢我家花心大少啊,这个花心大少心地是不坏,可是喜欢他付出太多了吧,6年单身母亲生活,还要职场奋斗,人家可是在北京潇洒风流。”
“姐,你这是极端故意的扎针行为,这几年我还风流吗?我一直不结婚你怎么不说。我宁可去户外爬山也不风流了。你早告诉我小沫带孩子走了,我就能追到美国去。”
“告诉你,姑妈那怎么办?”
巧稚林看着我,
“夫妻的缘分也是天定的,我当时就想,这么好的女孩子嫁给别人,那就是你没福气。”
“敢。”
我眯斜着眼睛看陈沫,“我的女人敢有人横刀夺爱,活腻了。”
“好象这个人已经出现了吧,”
表姐笑了,指着晨晨,“这孩子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人家在一起的时间长。”
我们三个哈哈大笑起来。
晚餐我们几个吃的很开心,快吃完饭的时候表姐提到了我妈的身体,“小沫,我姑妈是先天『性』心脏病,小的时候大夫预言她活不过20岁,后来说她不能要孩子。但是也一步步过来了,小诚本来在美国念高中,就是因为高二的时候姑妈一次发病很危险,小诚才决定回国的。她这次知道你们有孩子了,真的又高兴又难过。
自己的孙子是你那么难自己生自己带大的,她心里有愧,看见爷爷和晨晨的照片就更难过了。她真的怕自己有一天万一突然犯病连第三代都没亲眼看见就走了。小沫,你很善良,我不是建议你一定让晨晨见『奶』『奶』,只是希望你能给她一个机会,谁都不是圣人。”
“姐姐,我考虑过了,我不是不让『奶』『奶』见孩子,只是刚回来不久,我不知道什么方式让她见最好,真的。亲情是不能磨灭的。尤其是血缘。一开始我是有很多保留,但是前几天我带晨晨给姥姥姥爷扫墓,一想到我父母连自己的亲外孙都没见到的遗憾,就想让晨晨去见『奶』『奶』了。”
没错,前几天我陪着她和孩子去给姥爷姥姥扫墓,陈沫开始在父母墓前一直不言语,也不哭,快走的时候才靠在我怀里哭起来。
“诚,我爸爸妈妈知道他们有外孙了一定很欣慰。”
她哽咽着,“小沫,我知道人生就是这样充满遗憾,可是我们可以尽量减少遗憾。”
扫墓之前,她有一晚做梦,在梦里叫妈妈。这个孤女渴望母爱,我多希望我的父母能真心接受她也给她父母之爱。
很快,陈沫双休日加班,她让我带孩子回父母那看爷爷『奶』『奶』,
我妈『摸』着晨晨的脸和头潸然泪下,
“晨晨,好孩子”
妈妈只说出这句话。
“妈,咱不激动行吗?小沫真的是太忙了,下回她说和我一起来看您。”
我们都很忙,即使陈晨病了我们也不能一刻不离孩子。孩子退烧也要在家休息几天。巧的是陈沫有事要回美国总部,说走就走。我让她放心走,可她刚走,公司有事我要去香港一趟。只好和陈沫商量,把孩子送我父母那里,她同意了。没办法,总不能留给保姆。爸爸妈妈欣喜若狂,先把家里一通大扫除,就差红毡铺地,降阶以迎了。
送陈沫一过安检,我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我打通她电话,
“小沫,怎么回事?感觉不是很好。”
“诚,别瞎想,国际航班。”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还没走就想你了。”
“我尽快回来。”
“小沫?”
“恩?”
“自己多注意身体,开车要小心。”
“你也是,别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