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特意来当着我老婆儿子面毁我?”
“夸你啊,小诚,我们这个圈子里谁有你这福气,谁摊上小沫这样的妻子了?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要事业有事业,你说缺啥吧,你配得上人家吗?怎么就看上你了,我就不服气。”
“你贫半天喝口水饮饮成吗?”
诚递给刘向一杯咖啡。
“真的,小沫,你走了一开始我没少刺你家诚少,和活不起似的,‘不就一个女人嘛,’我只好这样劝他,他的眼泪要是都流到护城河里,护城河就能泛滥,我就问我弟弟,你诚哥的女朋友那么好啊?楞让花心萝卜成情种了?我弟弟说,人真的不错,我也很欣赏。我弟弟也是骄傲的人,连我都不在他眼里,就服他诚哥。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可怜的诚少是碰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了,可毕竟你走了,他得活下去吧,我们哪能坐视哥们废了,就想办法介绍女朋友给他…”
诚真是有点忍不住了:“刘总,您不八卦能死啊?我儿子还在这里,你就胡说。”
“我胡说了吗?我给你介绍那个女演员是我特意让我弟弟找了一张小沫照片按她的模样找的,你自己说象不象小沫?”
“还说,大爷的,为这事小沫审过我了,你什么意思?”????“我就想你尽早脱离苦海不是。小沫别生他的气,是我特意安排的,煞费苦心,可惜诚少拿她和你比,谁能和你比啊,从那以后他看见我就横眉立目,不愿意搭理我了。”
刘向还是贫着,我微笑起来,刘向到真是诚的朋友,我走了他没少费心尽量安慰诚。
“儿子,走,爸爸带你去外面玩,让叔叔继续和你妈讲天方夜谭的故事。”
晨晨靠到爸爸怀里:“叔叔你说的不对,爸爸和我说男子汉不哭,他从没当我面哭过。”
刘向呵呵笑起来:“看看,小诚,有儿子多好,关键时刻还是爷俩好”
诚『摸』『摸』晨晨的头:“废话,我儿子不向着我向着你?”
“这是何苦来,我明明是想告诉小沫诚少你是多痴情的人,到把诚少和孩子得罪了,得,中午我请你们一家三口吃饭,赏脸吧鼠总小沫,你们说去哪?”
刘向走了之后晨晨认真的问诚:“爸爸,亲子鉴定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看孩子是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我难道不是你的孩子?”
“当然是,叔叔是开玩笑的。”
“那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是什么意思?”
“是个历史典故,是耍别人玩的意思。诚尽量给孩子解释这个典故。
“那后宫佳丽三千人呢?”
“这个,”诚看看我,“是说爸爸认识很多女孩子,比较之后就觉得你妈妈最好。”
“哦。”
“看住老爷子和警卫的枪是指看着爷爷的枪吧?”
“他那是胡说,他的意思是你妈妈带你走了,爸爸很伤心,怕我没事拿枪玩,有危险可能会伤了自己。”
“革命的火种楞撒到美利坚呢?”
诚估计头都大了:“儿子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叔叔说的话?”
晨晨闪着大眼睛:“爸爸,我知道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诚赶紧问:“什么意思?你说?”
“他是说妈妈带我去美国对不对?”
诚点头:“是是,儿子,咱们不谈这个问题了。”
“其实叔叔很好,他是来告诉妈妈和我,你很爱我们,我们走了你很伤心对不对?”
“对,儿子,理解正确。”
“爸爸,我将来会象你爱妈妈和我一样爱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我和诚都笑起来:“儿子,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了?”
诚真是很开心的样子。
“反正爸爸我很佩服你。”
晚上晨晨去睡觉了,诚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下次去刘向家,我一定抱着他儿子告诉他他是要的孩子,我一定这样说。”
我笑:“你的朋友真的很有特『色』,最大的特『色』是夸人让人不好意思,今天鼠总让人夸的很没面子啊。”
诚看着我:“我的种好就是我的种好,晨晨懂事听话,还不是我的种好?”
“你可真。。”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夸鼠总。
“小沫,”他搂住我,“谢谢你给我生了晨晨这样可爱的孩子,又把他教育的这样好,来,奖励你一个吻。”
诚要好的发小朋友基本都来看过我和陈晨,只有许逸没来过,当年在夜总会的事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见我。
“小沫,许逸想来看看陈晨,又怕你不高兴。”
诚有天晚上试探的问我。
“事情都过去快十年了,我有那么小心眼吗?他也结婚了吧?”
“结是结了,不过,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带女儿,他妻子去年走了。”
“怎么回事?”
诚后来告诉我,许逸其实从小挺苦的,虽然爸爸在军队级别不低,和诚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但是他三岁妈妈就生病去世了,后来爸爸再娶,后妈又生了一个妹妹,虽然没有后妈虐待的故事上演,但是他从小就淘气异常,喜欢打架斗殴,学习不好,他爸爸都头疼,后妈自然更不好管,他爸爸没办法也是在他高中毕业后送他到军校,在军校他也是惹是生非的主。毕业后他爸爸安排他下一线部队。
当连长竟然打兵,给他爸爸添不少『乱』,没办法让他进了一家军队下属的公司。后来军属公司按规定必须脱钩,许逸自己把公司做下来也做大了,钱有了,也变成了真正的,直到认识了他妻子,立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头。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可能不信,许逸自己到婚姻介绍所征婚。”
“是真的。”
“是啊,前几年他说想结婚成家了,就跑到婚介所登记,说自己一穷二白,创过业,但是失败了,曾经有过钱,但是现在没了,是个小白领给别人打工,无房无车,就想找个好姑娘过日子。”
“那不容易找啊,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
“可不,我们都觉得这做法不可取,女孩子都奔着成功人士,你也三十六七了,登记自己要啥没啥,谁理你?可真有愿者上钩的,有个29岁的硕士律师也去登记,说愿意找一个能吃苦,能创业的男人。两个人相处时,许逸总骑着一台破自行车去约会,我们都偷着乐。一来二去要结婚了,许逸告诉那硕士自己爸爸是少将,自己的经济条件,以为能给她惊喜,结果那女孩不干了。”
我笑起来:“这女孩很有个『性』啊。”
“人家父母都是级别不低的公务员,家里条件也不错,女孩说,不想嫁入豪门,想过自己的生活。”
“哦。”
“你猜怎么着?许逸爸爸一看儿子要结婚,亲自去女方家求婚,表示孩子们可以独立生活,不必和老人在一起受拘束,到底说通了女方父母和那女孩子。”
“他们结婚几年了?”
“4年了,女儿快三岁了。可是前年她妻子去外地办个案子,回京的路上,在高速公路被一辆疲劳驾驶的大货车追尾,死了。”
“天啊,这么不幸,孩子太可怜了。”
“是啊,许逸当时快疯了,不肯让妻子火葬,拖了好多天。还是女方父母劝他让她入土为安。”
“他没再找?”
“没有,他说我自己从小没亲妈,知道没妈的孩子可怜,等孩子大些再说。”
我沉默了,许逸真的很不容易。
“让他们来咱们家,诚,孩子还可以和孩子玩,我喜欢女孩你知道。”
许逸在一个周六的上午带着女儿来我们家,他让女儿礼貌的和我们打招呼,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陈沫,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小诚比我强百倍,他很幸运也很幸福,6年不算什么,你们还有几十年可以在一起,好好珍惜能在一起的幸福。”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伸出手:“谢谢你,你也会幸福的,我相信。”
陈晨和许逸的女儿玩的很好,他很有哥哥的样子,耐心的给小妹妹看电脑里的照片:“许冉,这是我小时候,这是我和妈妈在西点军校的照片,这是爸爸带我看坦克车。”
许逸和诚看着孩子们微笑。
“小逸,”诚突然问许逸,“觉得吗?有了孩子才发现自己老了,可是有了他们也发现自己生命在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