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的是,她穿着一件款式十分反繁复,想必也价格不菲的紫『色』套裙,看到我和鼠靖轩站在一起迎接她,她一下子看到我整个眉头都拧了起来,那么专注的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我,直到鼠靖轩轻咳一声,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是姑姑!”
“姑姑好!”我被她盯得很不自然,女人的敏感让我感觉到她的目光并不是太友善。
“你就是苏茜茜?”
“是的!”
“你的这张脸一点也不漂亮,不过只要靖轩喜欢,我也会喜欢的!”她的前半句好直接啊,我尴尬的站在那,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我不是自夸,虽然不是很讲究打扮,但是我的长相也很难被人评论为难看的。如果不是五官的问题,那么就是她自己的原因,她讨厌我的长相。
吃饭的时候,鼠靖轩去外面接接电话,她从皮包里拿出一条全钻的项链给我,笑着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送给你!你以后要好好照顾靖轩!”
“姑姑,这个太贵重了!”
“唉,只要你一心一意对靖轩好,姑姑的东西以后就都是你的,你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也可以帮你们带,但是你们也不能撒手不管,靖轩就是从小没有和父母在一起,现在连感情都生疏了,你们的孩子不能重蹈覆辙………靖轩吃海虾会过敏,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睡觉挑床,陌生的地方连马桶也挑。换了地方睡觉更是几夜几夜的睡不着觉……
我听着鼠姑姑不厌其烦的和我讲着关于鼠靖轩的事情,会觉得他其实是很幸福的,我不知道他和他的父母为什么生疏到可以连婚礼都不用来参加,可是有像鼠爷爷和鼠姑姑这样亲人如此的疼爱他,他也算是有福气的人呢。
“靖轩从小几乎就是我带大的,他喜欢的,我就会喜欢,将来老了,我也不指望你们会怎么孝顺我,我只求你们能幸福美满的白头偕老,那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靖轩是个好孩子,他外表虽冷,可是有一颗火热善良的心,你千万不要辜负他,等我有一天不在了的时候,在天上看着有那么一个人也像我一样全心全意的对他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一番话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与鼠靖轩的这次婚姻竟是有着如此严肃的责任感。
也是因为何姑姑信奉耶稣的缘故,我们的婚礼定在了新港一个小小的教堂里。
那天在鼠靖轩的安排下,教堂里没有其他人进来,到场的只有鼠爷爷,鼠姑姑还,从国外赶来的崔校长一家,穆亦宸,我的父亲继母,还有李美旭和顾为民夫妻。
我没有想到李美旭会赶过来,因为她是唯一知道我和鼠靖轩婚姻内情的人。可是她还是来了。
“在收音机里听到了一句话想要告诉你,我这些日子记忆力已经很差了,可是今天却记得格外的清晰。
说的是:有些人,抓住了就是抓住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能说情深缘浅。人生的旅途中有太多的岔口,一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错过沿途的风景,错过此时的雪季,错过彼时的花季。天涯太远,一生太长,花期荼『迷』,也抵不住荏苒时光。记忆更迭,谁苍白了谁的等待,谁无悔着谁的执着。
茜茜,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只穿过一次婚纱,你要抓住你的幸福啊…。”
我不由自主的看着在和我父亲交谈的顾为民,他说话的时候也在不停的看着我和李美旭。
看着被怀孕折磨得日渐消瘦的李美旭,我突然就掉下了眼泪,她竟然也心有所感,我们几乎同时拥抱住了对方。
“李美旭,你一定要幸福啊!”
“苏茜茜,你也一定要幸福!”她替我用指腹轻轻的抹干泪水,又在我耳边轻声的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心娘,加油啊!”
今天并不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外面下着蒙蒙的小雨,教堂内,音乐缓缓的响起,我挽着鼠靖轩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到台上牧师的身前。
此时此刻,我的耳朵格外的敏感,音乐下,我和鼠靖轩每一个脚步声都像是附和着我的心跳一般。
“鼠靖轩先生,你愿意娶身旁美丽姑娘,苏茜茜小姐为妻,无论富贵,无论贫穷,无论健康,无论疾病,都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有着数秒钟的思索,在落发可闻的教堂里,我听见身边的鼠靖轩清朗熟悉的声音,“我愿意!”
“苏茜茜小姐,你愿意嫁给鼠靖轩先生,让他成为你的丈夫,无论富贵,无论贫穷,无论健康,无论疾病,都愿意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我愿意…。”
我转过身,任由鼠靖轩把之前和我一起买来的钻戒戴到我的无名指上。然后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那个白金的指环戴到他的手上。
他把我头上洁白的面纱撩起,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从他的眼中不仅看到了惊艳,更看到了一瞬间时光的凝固。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我能看清楚他郑重的表情,深邃的眼睛,可却分不清这亦真亦幻的场景。明明是现实,又像是梦境,明明是演戏,连结婚证都没有去领,可是我的心却已经完全紧缩得不能自己。
就在我处于半梦半醒的瞬间时,鼠靖轩嘴唇带给我的温度,让我像是从太虚走进了现实。他在牧师面前,在我们的家人面前,低头*住了我,由浅入深。
………
晚上的时候,我们在新港最着名的临海餐厅定了包厢,所谓的婚宴只有两边的亲人,穆亦宸和李美旭夫妻都没有参加。
我们换上了中式的礼服跪下给爷爷敬茶,晚一点的时候接爷爷和姑姑一起回家。
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们即将上车的时候,父亲从身后叫住了我。
“茜茜!”
我扭过身,发现他正用一种我几乎已经早就遗忘的神情看着我,“虽然没有见过小鼠的父母,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正经人家,你嫁过去不要胡闹,好好跟人家过日子…。”
婚礼上,鼠靖轩并不是从爸爸的手上把我接过去的,这么多年的隔阂,就算是演戏,我也会别扭的!我想他也一定会是,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和我说话的口气竟是有一种悲哀的感觉呢,而我的心为什么也会因为他的神情而变得酸酸的!
“我会的!”
鼠爷爷住到了我原来的卧室,鼠姑姑没有住书房,一会还要回酒店去,可是一进屋就不停的数落着我们,嫌我们没有贴喜字,嫌沙发的颜『色』也过于灰暗。
冲进卧室,检查起我们购买的衣服来,一叠声的说我们不懂事,好容易从衣柜里搜出两套大红颜『色』的睡衣和拖鞋来,就在临走之前『逼』着我们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