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拿着电话到卧室的外面去接,隔着一道墙,我也能听见他冰冷的声音,“绝对不行,爸爸,你这样做只会搞垮耀扬,做事情不是赌博,只有走得稳才能走的远,你这样釜底抽薪,孤注一掷,我绝不同意……”
哐当一声,我赶忙走出去,看到他手边的水杯架子,被他剧烈的挥臂动作碰到在地,玻璃的碎片一直溅到了我的脚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让鼠靖轩失控到这种地步。
“再怎么生气,这样大吼大叫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再说那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孩子听到了也不好。”
鼠靖轩脸『色』这次缓和下来,重新把电话放在了耳边,然后又拿给我。
“父亲要和你讲话!”
我愣住了,这是鼠先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我主动说话。
“茜茜,你帮我劝劝靖轩,让他不要太固执!”我对他们的公事一窍不通,怎么劝?
“我看你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脸上发热,原来刚才我鼠靖轩说的那几句话他都听见了。
那天鼠靖轩一个人工作到了很晚,半夜我睡醒一觉后看到他还在手提电脑前忙碌着,心疼的说,“靖轩,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慢慢的转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我想回了,你赶快结束这里的事情,带我回去吧!”
他忽然从头到脚头都变轻松的样子,走过来慢慢的坐在我的身边,『摸』着我的长发,“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知道他是非常着急回的,只是因为我喜欢留在这里,为了我开心,为了孩子的健康,才一直耽搁到现在。虽然那个地方会让我感到窒息,可是我也知道分寸,绝对不能耽误他的大事。尤其耀扬是爷爷毕生的事业,他看得比他自己还要重。
“我最近觉觉得有些冷了,也许的冬天比这里更适合安胎,而且……”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你的公事究竟应该怎么做,但是如果自己能第一时间处理紧急的事物,应该会好很多,也不用隔着这么远讲电话,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隔阂。”
鼠靖轩的眼睛中闪过一道流动的光芒,手指顺着我的发丝抚『摸』到了我的脸上,“好,我们下周回去,可是你真的适应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宝宝和他(她)的妈妈一样,没有那么脆弱的,只要爸爸在我们的身边,哪里都会适应的!”
鼠靖轩脸上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另一只手,慢慢的抚『摸』着我的小腹,“从今以后,无论什么原因,也不会让我们三个人分开。”
…。………。
我们离开新港的那天,下了今年以来的第一场雪,这一次与之前的匆忙不同,我把自己的东西认真的整理好带进了行李箱,那本有着我幸福记忆的相册,终究还是舍不得扔掉,被我一起带走。我锁好门,特意关照了午夜帮我照看一下房子。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走进机场的时候,我挎着鼠靖轩的胳膊,跟着这样一个男人,远走他乡,第一次感受到了,他是我这一生所有的依靠……
回到后的日子鼠靖轩格外的忙碌。鼠仲康被鼠先生派去了新加坡的分公司,卢晓倩的事情虽然暂时没了音讯,可是依旧像一颗隐形炸弹一样,随时都会引爆。尤其是白玲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卢晓倩的妈妈不止一次的来过鼠宅,后来连大门也不让他们进了。都是因为她家公司的事情。
“靖轩哥哥几乎已经搞垮了她家的公司,姑姑说是不是太苛刻了,靖轩哥哥却是根本不听,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那个女人。任是姑父让他住手他也不肯,但是会在他们就要破产的时候帮他们一下,但是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子了,账面资金少的可怜。他的父母也是敢怒不敢言,听说那个女人一直在美国待产呢,所有的费用都是靖轩哥哥通过耀扬支付的,就等着他们将来的一纸鉴定结果。”
早上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个女人一起在吃早餐,我的孕吐自从回到后更厉害了,怕鼠靖轩分心,我尽量在白天的时候多吃,可是吐的次数也越发多了起来。晚上倒显得没有那么难过,但是睡得却是也没法安稳。
“昨天没睡好吗?”鼠夫人担心的问。
“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吧,夜里睡的很浅,有时肚子饿,又怕会吐害靖轩担心,这几天他都是很晚才回来的,累得洗完澡才躺下就睡着了。”
“我也建议过他不如自己先睡一个房间,这样不但打搅你,两个人都休息好不好!可是靖轩就是不同意,不知道这孩子固执什么?”鼠夫人有些恼火的说。
我脸一红,鼠夫人大概知道,我怀孕的这段日子,所有的医生都嘱咐过不能做那种夫妻亲密的是事情,所以才会不明白鼠靖轩在固执什么。
只有我们两个人清楚,这段时间我养成了一个很坏的『毛』病,就是他不在的时候,我根本睡不着,即便是睡着了也会做噩梦,随着孕期的加重,我的这个习惯越来越明显,所以无论多晚,鼠靖轩也不会在公司的休息室里过夜,也都会急着赶回来。
“阿姨,不影响的!”
白玲在一边坏心的笑着,鼠夫人也突然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笑着说,“我也是为了我即将出生的宝贝,你们的事情我才懒得管,不过…。”
她这么一说,我更加不好意思抬头。
“不过,你到现在还叫我阿姨有些不合适了吧!”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白玲也在一旁笑着提醒我说,“你这样大着肚子在家里喊姑姑阿姨,喊姑父先生,会很怪啊。你该喊姑姑妈咪比较好!”
鼠夫人微笑着看着我,旁边服侍我们用餐的鼠婶也焦急的在一旁等着我,欲言又止的。
我『摸』着自己的小腹,妈妈这个称呼,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喊过了,简单的音节在喉咙中艰难的徘徊着,突然感觉到腹内一阵异样的感觉,是我的宝宝也心有所感的提醒我吗?“妈妈!”我轻轻的喊了一声,鼠夫人和大家都高兴的笑了。
可是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却依旧喊这鼠先生,他那张永远严肃的脸,我可做不到讨好他去喊他爸爸,很多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但是我也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目光已经少了最初时的厌恶与拒绝,这让我的心境也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