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从小一戴着的?”他猜这个护身符大概是他父母或者长辈送给她的。以鼠公子对女人很少会走眼的‘经验’,她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涉世未深,青涩懵懂的小姑娘。比如眼下,他也只是拉着她的手去看腕上的红绳,她已经在拼命的用力往回拽,如果他现在直接她的嘴唇,也许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过来,或者也不见得…。看着她粉嫩娇媚如果冻般的嘴唇,鼠仲康的心里竟然有了久违的一股悸动,无法自持。但他克制住了…。
他这样的一个大男人,难道还真的要去唐突一个小女人?
而且,他也不忍心,唐突她…
“是的,一直带着!”肖清歆嗖的一下子,终于使劲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鼓着嘴巴,退后了三步。可明明已经离开了,刚才他在她耳边气息涌动过的地方竟是一片的火烫。她的心也像是揣着小兔一样,起伏难安。
“我走了,谢谢你!”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只有马上离开这里,是她唯一可以做的。甚至她不敢再去看他那本来双漆黑如墨,此时暖如春水的眼睛。
“你等我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肖清歆扭过头来看他,见他笑着说,“这里不容易搭车,你总不忍心让一个病人饿着肚子开车吧…”
他明明是在和她商量,可是她那张一直是辩论会前三名的嘴巴,竟像是上了锁一样,笨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会红着脸,望向他。肩膀一沉,一双冰凉的手覆在了上面,稍一用力,她已经被他轻按着坐在了椅子上。男子干净清凉干爽的气息慢慢袭来,渐渐的将她周身全部笼罩着,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来越紧,越来越密,铺天盖地,让她无处可逃。她有很多熟识的男同学,也和顾怀远曾经有过‘亲密’的行为,可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
鼠仲康的手机响了,大概是公事,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威严起来,连笑容也带着几丝冷酷,肖清歆坐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是知道他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些男同学们,也不是顾怀远,更不是四『毛』,只觉得这个男人刚才离她那么近,现在又感觉是那么远,但是无论怎样的距离都能轻而易举的扰『乱』她的心。
鼠仲康看着女孩子清澈眼底中他并不陌生的在无数女人眼中也曾见过的崇拜之情,他竟然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让自己专注的讲完这通电话,他干脆直接走出了书房。
肖清歆坐了一会,还没有见他回来,又仔细的看了一下这间屋子,走到二楼的走廊上,眼睛不可自主的瞥进了对面微微敞开的卧室大门内。
她此时丢魂失魄,手臂无意中碰到了墙上木架中的一个花瓶,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啊…”她惊呼时,鼠仲康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把她揽过去,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没有伤到,才放下心来,可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这个花瓶…。”肖清歆咬住嘴唇,这里的装修和布置,她几乎可以肯定她毁掉的这个东西,价格不菲,但是她应该也能赔得起吧?
“唉…”鼠仲康故意叹了口气,“这个据说是唐末年间的官窑,我朋友出差了…”
“这是你朋友的东西?”肖清歆头顶几只乌鸦飞过…。欲哭无泪。
鼠仲康毫不怜香惜玉肯定的点点头,“他一定会生气的,而且会很生气…你不知道…”
“很贵吗?”
“不是钱的问题,这个花瓶对他有很重要的纪念意义!”鼠仲康没有骗她,这个花瓶虽然谈不上价值连城,但确实是他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楚梦寒夫『妇』在耀扬迁至的时候送给自己的。因为喜欢才放到了家里。
“那怎么办?”肖清歆急得流汗了。
看着她发窘无措惊吓害怕的样子,鼠仲康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噙着一朵半开的桃花,可是他表现的太过‘真实’,看在肖清歆的眼里就好像是他可以用微笑来安慰她一样,心里更觉得不合适。
“这房子也是你朋友的吗?”
“……”
鼠仲康想了想憋着笑点了点头。见她呼了口气后,蹲下去用手去拨弄那些碎片。细嫩的小手在瓷片中穿梭,看得他触目惊心。他先是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像拎小兔子一样,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拎了起来。
“别动那个!”
肖清歆因他突然变冷的口气愣了一下,乖乖的站在了一旁,好久才发现她腰上他的那双手仍没有松开。她姥爷就是古玩大家,唐代的官窑,恐怕她还真是赔不起啊。
“怎么办啊?”可怜兮兮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她彻底六神无主了。鼠仲康眉头皱得‘更紧’,看着地上的‘官窑’,佯装认真思考状,好久才说,“这样吧,我一边吃早饭,一边想办法。”
肖清歆这回不忙着走了,眼巴巴的跟着他去了厨房。和其他地方的布置几乎一样,华丽但是很空『荡』,像是一座神秘的花园,却呼吸不到人间的烟火。
鼠仲康打开冰箱的大门,看似随意的问她:“你会做饭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胃口,这次皱眉不是伪装的。那里隐隐作痛,这几年他自己有了两个明显的改变,一个是胃口脆弱了,另一个则是对女人免疫了。
虽然不是身边再也不需要女人,只是她们的样貌几乎都被他遗忘的干净彻底。
“简单的可以煮一点吧!”
鼠仲康心情更加舒畅,看着女孩子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的某个角落变得更加柔软。可他根本不知道肖清歆同学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煮过方便面几乎就没有动过火。可是她打碎了人家的花瓶,他又是一个病人,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吹牛了’。
她想煎一个鸡蛋角,再做一个前天晚上妈妈给她做的苹果烙,再热一杯牛『奶』,然后切几片现成的吐司。可是事后她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发什么疯,明明不会却还要做那么复杂的东西,一定是因为打碎了花瓶脑子傻掉了。
鼠仲康捂着胃口,一直等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肖清歆才从厨房把早餐摆上来,精美的餐桌上,几个精致的碟子里,装着奇怪的东西。一盘黑乎乎,一盘黄硬硬。
他先尝了一口先被认出来的‘鸡蛋’,食物在嘴里打了几个圈,他猛地低头喝了一大口牛『奶』,才把它送了下去。这和他期待的差距太大了。
“还可以吃吗?”可看着女孩子满心期待的样子,他竟心生不忍,又加了另外一个碟子里的不明物体,先问了一下,“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