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黄沙落下，声音沙沙。

夜未央几人的脸上带着震惊和喜悦，他们的表情告诉我，我赢了。

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眼角，泪水流出。

我本来就是个太过于坚强的人，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对我而言更多的是后半句的伤心处。

因为我突然流出的泪水，原本向我冲来的夜未央几人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满是不解。

“文叛你。。。没事吧？”夜未央轻声道，似乎生怕大声了就会刺激到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克制着流出的泪水，有些嘶哑的道：“没事。”

说完我站了起来，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腿脚，挺直了身板，看着付小亢，眼神平静而又清澈。

付小亢头微偏，轻哼道：“明明心很痛，偏偏要死撑着说没事。何必。”

“她们是谁？是不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我的声音有些空灵，仿佛，还未从那个世界走出。

付小亢看着我，微微一笑，有些戏谑的道：“你的幻境，我怎么知道。”

我摇头：“你知道的，因为你从头到尾都看到了。”

她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轻笑道：“是呀，我是看到了。挺有意思的一场幻境。要知道，这幻境其实是人们真实内心想法的放大，却又会比现实更真实、严谨。这么多年了，我所见到的人都是幻境的世界完整、真实，如同南柯一梦中那生老病死的完整人生。唯独你的，残缺不全也就算了，偏偏幻境的真就像个幻境。说句实话，我也没搞懂，蓝夜莺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选择了自杀。还有，那个昔诺，又为什么会一定要你死。”

没有理会她的疑问，我带着一丝惆怅道：“原来，你也不知道答案。”

摇了摇头，付小亢道：“说不定，以后你会找到答案呢。”

说完，她有些自嘲的道：“真是的，我安慰你干嘛呀。”

恢复之前淡然而又自信傲然的神态，她看着胡笑道：“本源树的修复还有一天时间，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我闪过一丝茫然，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头微低，什么也没说。

风起，微凉。

走了几步，付小亢突然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那个昔诺，说不定真存在。”

说完，身形一动，已经消失在远处。

我惊愕，张了张嘴，眼神再次茫然。

惊喜、感伤、微痛、惆怅、无奈、茫然、痛苦、绝然，五味杂陈，最后，化作一丝苦笑。

“文叛。”走到我面前，夜未央带着一丝敬佩，郑重道：“谢谢了。”

我笑了笑：“都是一起战斗的伙伴，那么生分干嘛。”

说完，看了看不远处依旧双眼紧闭的胡笑，我关切道：“胡笑怎么样了。”

微微一笑，夜未央道：“她没事，只是精神消耗过渡，所以才会昏迷。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我点头：“那就好。”

一时间，两人突然没了话题。我依旧再思考幻境的事，而夜未央，仿佛有很多想问，只是看到我现在的状态，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玄幽若几人选择了打坐调息，其余各方实力也不知道又去了何处，胡笑依旧昏迷。而我，站立在沙漠中，思绪依旧在幻境之中。

最后一眼，是昔诺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