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多好啊!

李绣的脸渐渐阴沉，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青筋暴露。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一个看上去70多岁的阿婆，在快天亮的时候还守着一个无人问津的烧烤摊，就为了那一点点的钱，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多少呢？

我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李绣的左手开始滴下猩红的鲜血，他气到无法言语，只能自己生着闷气。

打也不对，不打也不行…战争果然没有对错之分!

那个金发的美丽姑娘看了一眼李绣，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理会，反而是又问阿婆。

“你们…我们官府都不管的吗。”

“呵呵，那么多的人受伤，那顾得过来啊…”阿婆砸吧砸吧眼睛，有些沉默了。

复而惊呼一声，“呀完了完了小哥，你的烤串给您烤焦了…对不起啊，这样，这几串老太婆就不要您的钱了好吗？”

阿婆有些惶恐，有些人可以好好说话，但是有些人脾气暴躁的看见自己等了这么久的串变成焦炭估计都很生气吧…打她骂她这老太婆没关系，但是别给她把摊掀了就好，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这是她们一家老小最后的行当了。

李绣沉默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阿婆陪着笑退后几步，那衰老的身影变得更加衰老，仿佛要哭出来一样。

刚才讲的自家故事已经勾起阿婆无限的伤心事了，现在就有些老泪纵横的感觉了…果然谁都不容易啊，阿婆的摊子平时没少受到周围混混的骚扰吧。

金发姑娘看了李绣一眼，好看的眉目微微一眯，好似带着杀气。

什么人啊，这就生气了？

“没有，没有…阿婆，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悲伤的事情…没事阿婆您继续烤，我去一下厕所。”李绣铁青的脸勉强挤出笑容，看上去丑丑的，一点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种风度。

阿婆勉强笑着点点头，“没事哦，没事了哦，不要再悲伤了，阿婆给你烤串，阿婆给你烤串。”阿婆拿起烤焦的烤串颤颤悠悠放到一边，又开始串起烤串。

李绣点点头，一步步走进夜色里，身形消失不见。

金发姑娘看着这道无线拉长，有些悲伤的背影，突然对这个看上去有着无限故事的男人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

“阿婆的烤串还给你留着呢!快点回来吃哦，凉了就不好吃了。”

阿婆大声的对着那个离去的背影道，又仿佛是想到什么，不好意思的，对着旁边看戏的姑娘道。

“小姑娘，你去帮忙看着一下他行吗，大晚上的，那个年轻人看上去脸色好差啊，大晚上上的谁出来吃烤串呢，他估计也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吧…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年轻人呢，这世道啊…”

金发姑娘笑着点点头，起身小跑向着李绣离去的方向而去。

阿婆默默烤着串，揉了揉眼睛，呢喃声融入夜里。

“这都是命啊…都是命，怪得了谁呢，我儿命不好啊…”

悲伤里的夜色下，星星揉着眼睛。

这一夜有多少悲伤的人呢？如果一定要数的话，那就如星星那样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