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辛伟峰去了边州参军,想好了临走时的结局却没有想到意外之事。辛伟峰从小就不听话,这种不听话是执着的。
1967年辛伟峰的出生就带着不安,一出生就开始生病。那时候在农村,即使是再好的家庭条件也治不了孩子的高烧。野外的庄稼地里,矮矮的新坟垒了一茬又一茬。有的人家还没有从孩子的去世中苏醒,又要迎接新生儿的诞生。
五岁那年,村里的小孩子大半都得病了,隔三差五的,就能听见谁家的孩子脑膜炎又死了。辛伟峰就在这时候又发起了高烧,一开始龙霞(辛伟峰母亲)以为是普通感冒,家里孩子多,家里的大女儿才出生,大儿子小学刚刚上,也就没理会。直到后来辛伟峰开始不停地说头疼,并且高烧三天不退时,辛大婶才想起来,这孩子莫不是脑膜炎吧。
辛祥(辛伟峰的父亲)被一封电报从粮库叫了回家,看见烧的像碳一样的辛伟峰,双亲的眼泪都要哭干了。但是再哭有啥用啊,辛祥第一次动用了关系,找了去BJ办事的同事,去同仁堂买了五粒安宫丸。就是这小小的五粒药救了辛伟峰一命。等将养了三年之后才去上了小学。
向往自由是孩子的天性,拜托了病魔,辛伟峰上学就像把脱缰的野马放走一样,每天兴高采烈地去上学。但回来时,衣服总是会染上别的颜色。他母亲气不过上去就是一巴掌,再看见后回家来的大儿子也是一个德行,就骂骂咧咧的洗衣服去了。
又过了两年二女儿出生了,辛伟峰也要上初中了。本是青涩的时代,或许是因为独立,让辛伟峰很多时候总是不被父母亲理解。辛祥大小在粮库也是一个官。那个年头,当官总是不少挣的,而且各方面待遇都很好,有时候还会接待外宾。觥筹交错后,带回来的各种礼物也是不少。龙霞自然是当了官太太也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做派。
二女儿出生第三天,龙霞吩咐辛伟峰看孩子,自己则到村里的广场看戏。二女儿饿的哇哇哭,已经晚上六点多龙霞还是没回来,辛伟峰没办法,冲好了奶粉哄睡了妹妹,还想起自己还得做作业。
村里那时候没有路灯,黑乎乎的,隐约能听见从广场传过来的唱戏的声音,辛伟峰这顿火再也压不下去。一个十三四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妈妈早点回家嘛。辛伟峰和大哥一合计,两个人就拿着弹弓把唱戏的刚支上的电灯泡全都打碎了,戏台上唱戏的人对着突如其来的漆黑,乱作一团,台下听戏的人也是一片哗然。
龙霞无奈只能回家,还没走到家门口,供销社的人就追上来了,拎着辛伟峰的领子就是告状。龙霞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进屋一看躺在炕上哇哇哭的二女儿,火冲到了脑门子。拿起烧火棍上去朝着辛伟峰就要打去。这一打在他小小的心里留下了一辈子的怨。这件事之后,父母都给辛伟峰贴上了不听话的标签。
那时候每天早上辛伟峰会早起,烧水熬粥,蒸窝头,煮鸡蛋。粥是玉米糊糊,是早上大家需要吃的,还有家里的咸菜嘎达。窝头,辛伟峰会分成三份,一份是带去学校的午饭,一份是大哥的午饭,还有一份是龙霞的早餐。至于鸡蛋,是给二女儿的,全家的鸡攒下来的鸡蛋都是给这个小婴儿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