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出事的话，那她就陪他一起死好了。

已经死过一次，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其实，让她牵绊不舍的，也就只有他。

这是最坏的打算，她是千般万般不想让帝珞寒受到半点伤害的。

“哥哥…我可能要自私了。”

……

云风并未离开多远，在城门外的不远处，直接以单膝着地，跪了下去。

“主上。”

帝珞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嘶…”云风顿时栽在地上，滚了几圈，就像是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

但那人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云风很快爬起来，跪好。

嘴里涌出大片血迹，他手捂着胸口，艰难的道：“主上，属下知错，但再来一次，属下还是会请求大人放过主上！求主上也放过自己……”

不等帝珞寒说话，云风抬起右手，在左肩膀前划了一下，冷光乍现！

刹那，他的手臂突兀的掉落落在地，伤口整齐的像是刀砍一般。

鲜血喷涌在地，血腥味弥漫周身，他连眉都没皱一下：“属下自断一臂，请罪。”

“主上，属下死不足惜，但您真不能继续下去了，不管您做什么，她…都不会感激你的！还会恨您，怨您……这次是对邪修动手，下一次呢？您不是来受罪的…”

“主上，您一开始就不该管她，这是她自己的事……”

“行了。”帝珞寒抬手。

云风低头不语。

帝珞寒垂着眉，不知道是不是云风哪句话触动了他，男人眉头微皱。

他指了一下地上的断臂，那断臂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己飘浮了起来，直接和云风的肩膀相连，恢复如初，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主上。”云风抬头看他。

帝珞寒看也没看他：“退下。”

云风：“是……”

云风离开了。

帝珞寒站在原地，望着北安城深处，神情晦暗，目光幽暗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殷染月在客栈直接坐了一整夜，没有半分困意。

即便已经做好决定，但她内心深处依旧是担忧的。

若是自己，赌命也无所谓，可这个人让她不敢去赌。

她居然感受到了害怕的情绪。

万一云风所说的成真了，她一定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窗外有突兀风吹的窗户微微晃动，殷染月回神，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外边小贩吆喝声，热闹非凡。

她仰头，眼睁睁看着窗户被打开，然后眨了眨眼。

帝珞寒一身黑衣，带着面具，人坐在窗沿，转过身朝她招手：“过来。”

殷染月没动。

帝珞寒身形一闪，无视了脚边的窗台，来到她的旁边。

男人面具下的唇畔勾出一丝隐晦的弧度，却没见半分笑意。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眸深处夹杂了几分郁气。

整个人很平静，但更像是风雨欲来。

“要离开我？”他淡淡道。

一句话让殷染月仰头看他，眼眶有些发酸。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帝珞寒皱了眉，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担心我？”

殷染月点点头：“嗯…”

“他说我会害了你…”她小声道，就连“害”这个字，对此刻的殷染月来说，都有些沉重。

男人眼中的阴郁散去，眼角弯出了浅淡的弧度，伸手将人揽入怀中：“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