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殷染月醒的早，看着旁边依旧闭着眼睛的帝珞寒，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来。

睡着的他，褪去了一身淡漠，好乖好乖，让人很想摸摸。

不过她并没有吵醒他，动作很轻很轻的起身，穿上衣服出去。

本来是打算做点吃的，但经过询问乌沉，得知倾月教并没有厨房，于是就找了个空荡的院子生了火做烤肉。

倾月教是很大，但内部人很少，空院子更是多不胜数。

她在烤肉的时候，霜霜也在一旁有样学样。

准备好吃的，殷染月回到房间。

彼时男人已经起来，在桌前坐着，看见她招了招手。

殷染月走过去，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吃点东西。”

帝珞寒拿起烤好的肉串咬了一口，一边出声：“月。”

殷染月长睫微垂，眼神微暗，低低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我钻牛角尖了…”

刚才她已经考虑过。

事实上，忘记他十几年的时间，再次重逢时，她就算没能恢复记忆，但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了执念。

后来又因为陷入幻境恢复记忆。

那种不能失去的，想要独占的念头自然更加深刻。

有时候一个人的问题，是日积月累一点点的增加，在这个过程中，她自己是发现不了的。

也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她才越发的想要强大，以至于有些急切。

所以在听到乌沉的询问，她猛然意识到的什么，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总之，倾月教并非是不能帮助其他人，她一开始所懊恼自责的是，没能考虑到另一个问题。

她可以用倾月教的力量去帮助任何人，可唯独不能是夙夜裴，不能是魔星宫。

通过他的字言片语，她知道，帝珞寒本来不该出现在她的命中，而她曾说起她本来命中之人时，他让她离夙夜裴远一点。

这之间的原因，根本不做他想。

因此，就算倾月教交给了她，这个事情，她最起码也要和他商量一下。

他不在意，但她不能就真的不考虑。

不过在听他前两天说的那些话之后，她也就释然了。

帝珞寒摸了摸她的脸：“你知道便好。”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的心境很好，对她以后有益。

虽然执念犹在，但可能会因此引发的心魔的事已经不可能发生了。

人无完人，纵使是神也有做错事的时候。

更何况，她还不是神，是一个经过美好又破灭，然后又好不容易抓住那些美好的女子。

若他在这个上世界不曾再出现，她便不会恢复之前的记忆，所谓的执念也就不存在了。

说到底，是他影响了她。

殷染月托着下巴望他：“那你觉得倾月教应该和魔星宫合作吗？”

帝珞寒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听见她的话，神情淡漠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过夙夜裴不用帮。”

殷染月眨了眨眼：“是真的不用帮，还是说你有点吃醋了？”

男人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脸贴着她的，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字来：“都是。”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只有一点点。”

这是回应她问他吃醋的问题。

他的回答是一点点。

殷染月弯着唇：“那我可舍不得你这一点点，不过这些人背地污蔑倾月教，我不能忍。”

说到这里，她眼神微冷。

帝珞寒颔首，纵容道：“不忍。”

他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