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然而，下一秒更加巨大的恐慌便席卷了他的心灵。

郑分殿主说……

许分殿主，可能会死。

那一刻他脑子懵了，甚至有些分不清现实。

家人没了，若是因为救他的原因，再害死了许分殿主的话，他该怎么跟慕少棠交代？

之后便是重复了在云雾城做的事情。

他没有时间悲伤，只能不停地鞭策自己，让自己处于忙碌之中。

可这次的行动可比云雾城难多了。

本以为，他们都在劫难逃。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得救了。

那一刻，他有想过，如果救援的人能来的早一点，哪怕是半天，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紧接着，他又释然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谁也没有义务，责任保护他们。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得救了。

只是在看见慕少棠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心慌，自责。

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在看见慕少棠这般模样后，仿佛有了宣泄口一般，再也忍不住的崩溃大哭。

慕少棠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回来，在知道师父重伤昏迷，他非常着急，便没有多想其他的，现在想来，这里仅有白子绪一人。

也就是说，白城主与白欣都已经……

他双眼呆滞，喃喃自语着：“怎么能怪你呢？不怪你……”

是师父自己愿意救人的，就算没有白子绪，也会去救其他人。

更何况师父与白城主多年的感情，关系向来要好，又怎么可能不救他？

要怪只怪他自己，居然连救师父都做不到。

是他太没用了。

是他愧对师父这些年来的栽培……

事实上，他这个修为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在如今这件事上面，用处不大。

所以他才会绝望。

如果三个月前他没有走的话，会不会……

白子绪哽咽着摇头：“不，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他，你恨我吧！”

怪他，总比自己心里想不开的怪自己好。

郑分殿主轻叹了口气：“抱歉，让两位见笑了，您看……”

现在这事确实不太好看。

大陆上最顶尖的势力，三大古殿居然连自己人都救不了。

尽管他们这只是分殿。

而他的用词也颇为恭敬，不仅仅是因为殷染月，还因为她身边带着面露的一袭黑衣的漠然男子。

他想起来了，之前有一则卷宗中有寥寥几笔提到这位天上公子。

说他与殷染月关系亲密。

只是因为他基本上没怎么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因此郑分殿主才会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或者说，不仅是中大陆，就是东大陆也鲜少有人会主动提起天上公子的传言，除非是看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