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轻轻点头,跪身恭敬行礼:“徒儿,见过师傅!”
女子笑了笑,伸手一抬便将她给带了起来:“好了,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虽说刚才跟殷染月说让她没找到合适的再来找她,实际上这不过是她的自说自话罢了。
她很明白。
以对方这个年龄,这个修为,天赋何其之高?
会有人抢着收她的。
正常情况下,听了这话,他们都应该走了。
只是,刚才出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殷染月人在哪儿,他们都有些担心,便停在原地没有走。
罗渡出声询问:“请问,前辈可知道与我们一同进来的那位姑娘在哪儿?怎么没看见她?”
女子看了众人一眼,笑了:“早就走了,她的天赋,啧,可真是令人羡慕啊。”
听了这话,一行人还怪失望难过的。
本来不见到人他们是挺担心的,可是在知道对方早就从幻境中出来后,他们又难免觉得不太高兴。
有种自己被比了下来的感觉。
罗渡也挺惊讶的,不过确定对方没有出事,他也算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多谢前辈告知,我等就不在此打扰了。”
花英留了下来,其他人拜别了女子,继续前行,然后就遇到了和殷染月遇到的同样场景。
只是殷染月可以提前出来,他们却没有这个能力,看完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江予秋以身为殉,用了光明殿的禁术,这才救了满城的人……
那个场面,血液淋淋洒洒的,就像是下午一样,落了满城。
有些人知道这位前辈的事迹,又亲眼看见了画面,一时间看哭了。
在他们为之难过的时候,一道轻叹声响了起来:“你们哭什么呢?我死了都没哭,你们可倒好。”
抬头,就见一名男子站在他们众人的身前,眼神中透着几分看傻子似的表情。
本来是应该挺感人的一幕,硬生生让他给搅和了。
一行人觉得有些丢人,纷纷擦眼睛吸鼻子:“我们才没有哭!”
“就是就是!”
江予秋也没有拆穿他们,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所以,若是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你们会怎么去做?”
听到这个问题,有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定然会像主殿主这般,救黎民苍生于水火之中!这是我们光明殿子弟的责任,绝不敢忘怀!”
江予秋看了说话的两人一眼,微微一笑,问:“那么,你们呢?”
这话是在问其他人。
江匀上前一步。
“主殿主,当时是因为情况特殊,只是自从你陨落之后,三殿便昭告大陆,可采灵药却不可再寸草不留,大家也都很自觉,就连一些大势力的灵药园中,都会常年留着足够的草药用来应急。”
说到这里,江匀沉默了一下,笑了笑:“所以,同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了,主殿主不用再担心,你可以安心休息。”
“最后,请允许我代替万千的黎民苍生,向您道谢。”
江匀低着头,深深的朝着江予秋的方向,鞠了一躬。
江予秋站在原地,坦然受了这一鞠躬。
也是受了这一谢。
关于江予秋之事,殿中诸多前辈,凡是谈到其名字,都会摇头叹息,对于他的逝去极为可惜。
他的天赋很强,领悟力远超同龄人。
若不是走得早,现在应该也是光明殿总殿主的候选人之一。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江匀是从小听着光明殿各个前辈的故事长大的,最让他觉得遗憾的便是眼前这位。
其他人都是死在敌人的手里,唯有他是自我了解的。
这是一想起来,就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生几百年,这样或许就能够见识一下前辈的风采。
没想到,真正见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罗渡在旁点头:“他说的对,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的。”
江予秋轻轻点头:“好,算你们回答过关。”
看了看一行人,他轻轻摇头:“你们继续前行吧。”
其实,他这传承给江匀是合适的。
只是他还是想出去看看,所以没有提这件事。
其实他也并不是因为之前殷染月说的现在比以前好的话动了出去的心思。
而是这次祖地开启的时间早了太多太多,他有些担心。
尽管知道,就算是出去了,以他如今的状况,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可有时候,论心不论迹。
不出去,他总觉得不安心。
而他选中的人,是殷染月。
殷染月实力强,天赋高。
跟着她一块出去,才能够真正看见外边世界真实的模样。
江匀他们也没多说什么,点头告了辞。
没走多久,就被一个壮汉拦住了去路:“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啊,你们谁能打赢我,谁就是我的徒弟,当然,我会用和你们同样的修为和你们打,不欺负你们!”
来到祖地中之后,罗渡他们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
这一个个的都直接坐等着他们,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尤其是席前辈那一手幻境,一度差点让他们信以为真的迷失在其中。
现在又碰到这么一个,直接堵着他们说要打架的,实在是令人受宠若惊。
虽然比试确实也算是考验的一种。
其他人都下意识看向前方的罗渡和江匀,等着他们俩来拿主意。
罗渡点头:“好,我们跟你打。”
壮汉嫌弃的摆摆手:“别,一起上分不出谁强谁弱,一个个来!”
罗渡正要上前,身后有人率先走了出来:“那就我先来吧!”
他的实力是不如罗渡的,如果等罗渡先打完了,估计也就没有他的份了。
就算是打不赢,这也是个好的磨炼自己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其他人见此,也都磨掌擦拳,准备随时动手。
另一边。
在他们动手时,殷染月也才走了三十米。
这个位置,两边已经都没了坟,也就是说,这位总殿主的坟和其他人之间,相差了二十米。
这三十米的距离,她走的也并不容易,周围其他坟墓里都传来了一阵阵的压力。
实力在她之上,压的她只能缓慢的行走。
额头上也隐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她到了这个修为,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什么让她特别为难的对手,今天在这里,她却是尝到了。
还怪难受的。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静静地看着前方的墓。
她有预感,剩下的二十米,将会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