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到叫人不忍直视。
偏她自己还毫无所觉般,只瞪着一双老眼惊呼:“这……
这不可能!
明明……”
“明明?
呵呵!
明明什么呢?”
牧彤凄然一笑,特别哀怨地打断了她的话头。
“明明我从来都拿您又当婆婆又当妈,打心眼里往外地孝敬着。
满十里八村遍数,就难找我这么勤劳又孝敬的媳妇。
说句不该说的,就过去的官宦老爷家那老封君,都不见得能享受到你这样的婆婆待遇。
可当啥呢?
不还一样捂不化你这颗冷硬石头心?
呵呵!
你人前人后的,总说把我当闺女待,可要是真有这份慈心,又……
又怎么会任由我像是路边小草似的,谁逮着都能肆意践踏下?”
牧彤目光锋利如刀,死死扼住秦老婆子的咽喉。
逼得她满心的我不是、我没有、真不是我干的,硬就半点开不了口。
只皱眉冷脸,不停地说我,我我我……
偏牧彤这儿还步步为营,不给她半点组织语言的机会。
只满面戚然,做心死如灰状。
“你?
你什么?
可快别说你疼我,爱我,当我是亲闺女这样的话儿了!
但凡还顾及十几年相处的丁点情谊,就请你赶紧的拍个电报叫秦建国回来。
是分是合的,好歹给我个痛快话。
别叫我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熬苦盼苦等着!”
对!
成葫芦瘪葫芦的,给人家个痛快话儿。
别这么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摄于秦家两兄弟的身份地位,有些个话,村民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喊出来。
但那眼角眉梢之间的满满赞同,就已经如无声的巴掌般,一下下掴在秦老太太的脸上了好么?
气得那老婆子额角青筋暴跳,指着牧彤的手指都有些发颤。
“好好好,好你个给脸不要脸的小娼妇!
要说法是吧?
行!
回头老娘就给建国拍电报,让他请假回来,赶紧跟你扯证离婚。
我们秦家数百年清正家风,可容不下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绝对杀手锏一出,秦老婆子立即摆出趾高气昂脸。
就等着牧彤吓得魂不附体后,再哭着嚎着跟她求情说不要。
可……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牧彤,哪儿还会像许愿者一样软骨头?
不但不怕,还满满欢喜笑:“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儿的天气就不错,挺适合发电报的。
还等什么呢?
借着支书、队长都在,咱嘁哩喀喳把事给办了呗!
也省得你们舍不得我这劳动标兵般的儿媳妇,再临阵反悔对不对?”
对?
对你个锤子哟!
秦老太太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行,写!
爱国啊,你赶紧的。
加急电报,让你哥痛快儿请假回来。
再晚个一星半点儿,老娘就被他这个倒霉媳妇给活活气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