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着有捷径可走的秦家几兄弟齐齐静默。
要成分、要文化水平还要镇上户口的红光糖厂啊,他们兄弟几个哪里来的符合标准?
呵呵!
真要符合的话,那早早就进镇里当工人了。
哪儿还用眼巴巴地挂着叫大哥帮忙使力,走什么后门?
可……
这满心的郁闷吧,当着秦建国的面儿又实在不好说。
就怕惹恼了他,就彻底放手什么都不管了,把本来就不大的可能分分钟降低到零!
只能忍着满心怨念,看秦建国转身出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视线里。
而其余的娘几个,则是揉胸口的揉胸口、捂着腰的捂着腰。
各种哀怨凄婉地叫着疼,却谁也不敢再去招惹正躺炕上闭目养神的牧彤。
只恨恨想着再容这个煞神几天,等大儿子大哥大伯子的忙活完正事儿,再把丫扫地出门不迟!
这么想着的他们做梦也没料到,他们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儿几经辗转终于了解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一切后。
所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特别郑重地跟牧彤道了歉。
“对不起,这么些年,叫你受委屈了!”
牧彤勾唇,笑得特别意味深长:“这么些年,你对不起我的事儿多了。
不知道现在特指哪件?”
想好好说话,结果开口又被噎了个半死的秦建国皱眉冷脸。
“我这次回来,是本着解决问题的心思回来的。
牧彤你,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哦?”
牧彤摊手:“这样啊,就不知道秦营长是想怎么解决我这个问题呢?
还有还有啊!
我字字句句属实,怎么不好好说话了?
毕竟你们家满口子仁义道德,常年以我救命恩人自居。
实则封建地主老财做派,当我是长工童养媳是事实啊!
你秦营长干不过老娘又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只摆酒不扯证、不洞房。
五年不归家,生生叫我成了十里八村有名儿的大笑话也不假对不对?
两千来个日夜里,乡亲们对我所有的指指点点、鄙薄讽刺,可不都是拜你所赐?
啧啧!
自己无能就推个女人出来背锅,秦营长你可够能耐啊!”
“我……”
“更能耐的是你把我利用了个殆尽还不够,现在小情人儿重又对你递出橄榄枝,撩拨得你心旌神荡。
居然迫不及待地往回赶,要火速解决我这个封建糟粕了?
哎哟!
还真是,不要脸呐!”
牧彤微笑,半点儿不给秦建国插话的机会。
只连消带打地一顿说,把自己的看法、原主的憋屈都噼里啪啦一顿说。
说得自己心里无限畅快,就好像三伏天喝了冰汽水儿似的。
从里到外地透着那么股子舒坦!
也说得秦建国脸色苍白,好半晌都没能顺利组织好语言。
好长好长时间的静默后,就听他声音特别艰涩地开口。
“是,牧彤你说得对。
在情感上,我就是个懦夫。
明明努努力,坚持坚持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就那么的犹豫不决。
前怕狼后怕虎的,屡屡失去先机不说,还……
还害得你好端端硬是卷进了这么滩子浑水,好好的大姑娘硬生生背了个二婚头的罪名。
真的,真的对不起!”
九十度鞠躬,目光澄澈又真挚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