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得到心灵关于柳春被皇上纳为皇妃的回禀,沉默良久。
奚星光近来时常悄悄去戏院的事,她是知晓的。
皇上喜欢柳春,欲纳她为妃,这事她管不了。
可柳春毕竟是她带到京城的,她希望她一生顺遂,生活美好。
她为柳春捏一把汗。
在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安稳度过一生,太难了。
好在心灵说,柳春自己也愿意,云锦心里还好受些。但愿,柳春心想事成,平安喜乐。
凌枝从云氏老家回来,说了调查结果。
果不出云锦所料,云家长房因云山吃喝嫖赌败光了家产,又兼遭灾,在老家混不下去了,举家投奔二房云步青。
辛勤敦厚的大伯本就被儿子气的身子不大好,天寒地冻旅途辛苦,病情加重,最后不治而亡。
陈氏母子这是败光了自家又来祸祸二房了。
云锦打发凌枝下去歇息,正吩咐心智、心窍二人去库房挑几样贺礼。门上小厮引着顺溜一名手下叫卫星的,急急禀报,“主子,小吃街那边出事了,顺溜管事派小的来,请主子去瞧瞧。”
“什么大不了的事,顺溜处置不了?”以她如今的身份,谁敢造次?
卫星苦着脸迟疑道,“她们说,是主子的亲戚,主子还得称她一声大伯娘。吃饭不给银子,小二店拦住要钱,她们就闹起来,砸毁了桌椅……”
云锦赶到小吃街石锅鱼饭铺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食客及路人。
不少人小声议论,说请大伯娘堂哥堂姐吃饭该当的。想不到锦绣郡主如此小气,云云。
整洁一新的饭厅,此刻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盘子碗筷散落一地,残羹剩饭泼洒的到处都是,简直无处下脚。
云山手拿折扇,装着一副贵公子模样,梗着脖子趾高气扬。
云美提着裙摆,傲骄的如一只花孔雀。
陈氏插着腰,扯着嗓子叫骂,“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们凌亲王妃的大伯娘!我是她亲大伯娘,没有我当家的累死累活供她爹读书,哪能有她们今日!老娘来她饭铺子吃饭,你们竟敢拦住老娘要银子?瞎了你们的狗眼……”
顺溜、掌柜及店小二气愤又无奈的瞪着嚣张撒泼的陈氏。
“主子!”瞧见云锦到了,顺溜苦着脸喊道。这些人是主子的亲戚,虽说吃饭不给钱又粗俗无理,可他们不敢得罪。
云锦神色淡然,眼底划过一抹寒光。
她迈步进店,“顺溜,周掌柜,你们算算,饭钱连带着毁损的东西,统共多少银子?”
“是,主子。”顺溜和掌柜紧忙就声,忙活起来。
陈氏昨日听府里小厮说郡主新开了小吃街,几十家饭铺子,味道鲜美,挤满了食客,便动了心。
今日带上儿女到莫愁路逛了一圈,最后选中石锅鱼,几人大吃一顿。
吃完不付钱,仗着大伯娘身份耍威风。想着,拿捏住饭铺掌柜,往后她们母子就能来此白吃白喝了。
陈氏扭头看见云锦,立马换了讨好笑脸,“哎哟,大侄女你怎的来了?也是来自家饭铺吃饭的?锦丫头呀,你还别说,你这饭食的确好吃,啧啧!”
云锦冲她戏谑的一笑,“大伯娘,吃饭付钱天经地义,你哪儿来的脸,来饭铺子里充大尾巴狼?”
“锦丫头你……”陈氏被噎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