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闻听好似小鸡啄米,“想啊,我当然想!我就喜欢唱戏,最擅长唱戏,除了这个,你说我还能干什么,除了这个,我何以谋生啊!”
“那好,从咱们招来的这些人里,你考察一下,看谁有这方面天赋,也可从社会上另招,我决定,由你负责,咱组建一个剧团。”
“你,你说什么?真的吗?”心灵简直不敢相信,乐得她一蹦多高。
“是啊,我觉得应该可行。演员的行头好说,咱们可以画出来,找裁缝来做,问题是没有月琴,京胡,板鼓,大镲,梆子什么的,这些东西有法子搞到吗?”
心灵抓住云锦胳膊使劲摇,哈哈大笑,“主子,我跟你说,要说别的我没有,唱戏用的东西可是现成的啊!有天晚上,饿得我肚子咕噜噜直叫实在睡不着,气得我把手指头伸进嘴里咬,”
“你猜怎么着,左手大拇指,我用牙一咬,嘿,竟咬出一个空间来!竟是我们剧团服道化大厅,里面戏服,化妆品,各种乐器,一应俱全!我钻进去找了半天,想找点吃的,结果连根火腿肠、面包屑、小榨菜都没有,哎哟,给我气得哟,好悬没一头撞死!”
嘿,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云锦拍拍心灵肩头,“太好了!有了这些东西呀,我敢说,心灵,你在这万恶的旧社会,摇身变富婆跻身上层社会大放异彩,那是指日可待啊!”
“有了杨公子的助力,齐活!相信不远的将来,俺定是人气爆棚,妥妥的流量女星!”
二人在村边,靠着一棵大树,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久。心灵越说越兴奋,简直是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啊!
她此刻还不知,将来她名扬京城,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差点要了她的命。
说着说着,心灵突然一脸愁容地,“杨公子,哎你说,即便我排练出来,这年头,他有人看戏吗?就怕这帮人不懂艺术,不买咱的账啊?再说,他们这一个个的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看戏啊?”
云锦可是不以为然,“切!你这话我不敢苟同。放心,不论什么年头,人们饱暖后贪图享乐的本性难移。你先排练出几个剧中人物少,故事精彩的,比如什么贵妃醉酒、红娘、锁麟囊啊、武家坡啊,这些经典戏目。这年头穷人是多,但富有之人,上流的达官贵人也不少,咱们剧团演出的对象就是那些人!到时候名声响亮出去,他们想看一场咱们的戏,那得花大价钱!咱们那,得吊足了那些王公贵族的胃口!叫他们以看一场我们的戏为荣,为炫耀的资本!”
二人说到妙处心潮澎湃,跃跃欲试,不约而同伸出右手,击掌相庆!
二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志同道合,相谈甚欢,畅想着未来。
柳知春得知云锦和他一道进城,既高兴又忧心。高兴的是跟她一道进城,能够和她近距离相处,同时他也知道,她很快要离开花岭村了,她终究要离开的。
柳知春心里五味杂陈,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天眼睛顶着青黑早早赶着马车到关宅接云锦。
这些日子各村严防死守,病患隔离,人们又喝了预防的汤药,几乎没有新增时疫的病患,反倒是不断有康复者高高兴兴从关宅回了家。云锦叮嘱了张郎中后,带上心灵和心愿两人,坐上马车和柳知春赶往县城。
花山县城还算繁华,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车马往来,背筐的挑担的人流穿梭。这年头没有污染一说,蓝天白云,飞鸟盘旋,树影婆娑,秋叶飘飞,徜徉街头,景色十分怡人。
大煞风景的是,街道上不时有穿白戴孝者哭泣着簇拥棺椁出殡的,空气立时阴云密布,行人们见了如避洪水猛兽赶紧逃开。听说县城时疫闹得更甚,可见一斑啊!
云锦自穿越过来,多日藏身深山风餐露宿过着野人的日子,即便在花岭村,终日跟病患打交道,抬头是山。今天到了县城,望着林立的商铺,熙熙攘攘的人流,心里一阵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