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眼睛潮湿了,心头震撼,一望无际这么多男女老幼给她一个小姑娘叩头,这是人们对医者这一神圣职业的顶礼膜拜,也是对医者寄予厚望!
这情景,这一刻,充分体现着天下百姓对生的无限留恋与渴求啊!
在大灾大难面前,平民百姓是多么无助无奈和悲哀!
许多村庄已经病亡过半,凄惨无比,人们怎么能不恐慌,不四散奔逃!
云锦忍住眼泪,情绪激动的号召大家回家不要出门,听从官府安排,官府会立即管控疫病,救治病患的!
人们外逃也是为活命,眼下来了神医,人心稍稳。人群中不断有咳嗽的,应该是感染时疫者,必须立即隔离!
“岭东县令是谁,他人在哪里?”本县疫情泛滥成这样子了,作为一县之长,是干什么吃的!若此时他还能吃得下睡得着,那就该撤职!云锦冷声问道。
那长官一脸担忧回道,“回云司事,我们关心丙大人身染疫病,卧床不起了……”
冠心病?
“噗!”云锦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名字,还真是……逗笑。原来是染上了时疫,连一县的父母官都染上了,更别说老百姓了!
受命设卡拦截百姓出逃的士兵长官知道凌王派了郎中下来,没想到竟是小姑娘,当下对云锦表示听从她调遣。
人心都是肉长的。每日眼看着时疫肆虐村庄天天死人,他们也是十分痛心。毕竟谁没有父母兄弟!
得知岭东的县令染上疫病卧病不起,云锦心说,情况还真是糟糕。
走进村庄一片凄惨景象,她心里非常沉重,痛至窒息。
既然群龙无首,云锦只得扛起大旗了,简单问了情形,她一声令下,吩咐人去几个人口多的镇子,设了十个收治点,县城设两个收治点,紧急关头,官兵也顾不了许多,跟土匪出窝似的,鸡飞狗跳一下子捉来二十多个土郎中,云锦简短培训,每人发放了防护服和口罩,匆匆上岗,杨记大批药材已运到,立即支起十数口大锅,熬制汤药。
翌日,地雷,凌霜二人的十车药材也到了。
大锅里的汤药药材方子有别,云锦和郎中们给病患一一诊脉,根据染病程度,将病人分别安置,对症下药,病情不同喝的汤药也不一样。
病患太多,别说病床,哪有那么多房间啊,院子内,街道旁随处用油布搭建起一顶顶简易帐篷,人们裹着破棉被席地而卧,极其简陋。
重症病患尽量安置屋内,为降低死亡率,云锦从空间取出注射药剂,由心扉、勾子负责打针,输液。数十个志愿前来帮忙的年轻男女,负责熬药,发药。云锦从中挑了几个伶俐的姑娘,跟着心扉给病患打针,好家伙,她们皮下注射技术可是练出来了,每日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
事分轻重缓急,普救众生最要紧!云锦从空间内取出大量消毒液,吩咐官差即刻分发下去,村庄由里长负责,城镇由官府差人召集青壮男子挨家挨户,尤其人口密集处,喷洒消毒。
林玉来、坦克等在山塬已经行动起来,隔离、收治收效显著,山塬百姓外逃情形得到了很好管控。
岭东县令病得很重,这位关心丙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小老头,年纪不小,后宅妻妾好几个,身子本就虚空,染上时疫很快一病不起,遍请县里郎中,药汤喝了不老少,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眼看着自家老爷就要驾鹤西去,大小老婆们束手无策,愁得哭哭啼啼。
云锦诊脉后,直接给他扎上了液,一群妻妾没见过如此治病的,一根长针扎进老爷手背,上面吊着盛水的瓶子,这是弄啥呢。不等大老婆出声,小妾张狂的扑上来。
“这什么东西?你是要害死我家老爷吗?”娇俏的小脸儿挂着泪珠,手拿帕子捂着唇角,柔媚的不行。一看就是个惯会狐媚男人的,难怪这位关老爷如此倒霉,轻易沾染时疫眼看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