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京兆府尹李丛栋到御书房禀报胡少尹枉打云县主板子,惹怒神灵,大堂之上出现了精怪吃人之事,听闻是兰相府二小姐暗中买通捕快胡作非为,当即下旨找来兰相申斥他教女无方,罚俸半年,当晚没去兰妃宫里。
兰相府二小姐虽行事跋扈,到底兰相知趣,甚合朕心!
奚星云脸色晦暗不明,正欲顺着兰休成的话推诿。
“皇上,臣有话讲!”南宫昌身材高大六十岁出头,精神矍铄,双目如炬,朝上躬身陈奏。
就知道这老东西得跳出来,奚星云道,“南宫爱卿尽管奏来。”
南宫昌举止沉稳声如洪钟,“塞北雪患乃臣等接报后前几日派人火速查探,村庄房屋倒塌,百姓缺粮断炊,人畜死亡无数,救济灾民十万火急,户部所奏句句实情,百姓生死事关我东朝安危,还望陛下早下决断,派得力之人前往赈灾啊!”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果然是老狐狸,话一出口有理有据,博得众朝臣纷纷表态支持。奚星云神色暗沉,南宫昌张口将塞北雪灾与朝廷安危相提并论,他再不愿意得装出关心天下百姓模样,轻咳一声,“临近年关,雪灾致塞北民不聊生,解除灾情乃燃眉之急。凌王!”
“臣弟在。”奚星辰躬身应声。
“前些时日皇弟治疫病很见成效,不如皇弟再次为朕分忧,走一趟塞北!”奚星云端坐龙椅之上,沉着脸望向奚星辰。
奚星辰躬身施礼,哪里不清楚这位好皇兄的心思,“惊闻塞北雪灾,臣弟亦是心急如焚,为朝廷和皇兄分忧乃臣弟分内之事。皇兄圣明,奈何臣弟残躯旧伤未愈又添新疾,目今尚需姚御医日日诊治,恐难胜此任……”
奚星辰话里意思很明显,他身子不适,皇兄另请高明。
朝臣们也知晓凌王治疫病期间遭遇追杀险些丧命,要害处中剑,不能人道了。东朝赫赫有名的战神,如今身子废了,实是可惜。
奚星辰说罢垂眸,打定主意此次不打算接这差事,东朝能臣多的是,赈灾这等事又不是非他不可。皇兄还想像上次派他防治疫病那样,轻松一道口谕,朝廷不出银两,逼得他没办法,带头捐银,在京城四处张贴告示,舍着脸面筹集银子药材,待疫情控制的差不多了,皇兄派死士伺机刺杀。他这好皇兄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可能追杀自己的机会,这次他偏不上钩。
奚星云剑眉一挑,眸光凌厉,“凌王是想抗旨?你不能人道又不是不能行动,我东朝百姓有难,你敢坐视不理?你竟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
他安插于凌王府的细作禀报,凌王最近没有出城,日日在府内看书练剑,姚御医每日去凌王府。
可那又怎样,他是皇上,好不容易训练成一批死士一夕间被人剿杀殆尽,派人追查至今没有进展,他总觉得跟凌王脱不开干系,只苦于找不到破绽,正想着抓住凌王错处治他的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