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小爷,自然就是说朱雄英。
“嗯!”马皇后微微变色,低声道,“俺乖孙从小身子弱是真的,但前两年已经大好了,怎么就去年五月的时候,突然不行了呢?”
“那么多太医国手,都束手无策,看不出是什么病?英哥儿短短三天之内,从上吐下泻到人事不知,这种病那些太医见都没见过!”
“幸亏皇天保佑,咱大孙福大命大,转危为安,不然俺这个老婆子,怕是也熬不住!”
“明白了!”陈大年再次点头,“你觉得,谁有问题?”
马皇后想想,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
陈大年仔细的看了片刻,脸色大变,“还真是有些棘手!大爷那边要是知道了,定然遭不住!”
“所以,才找你来!”马皇后看着他说道。
“我在宫里头,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些事我做正好!”陈大年低声道,“我来查,总能找到些什么!”
说着,看看马皇后,“若真如你想的那般呢?”
马皇后坐在那,冷冷一笑,“不是最好,若是....呵呵,自然留不得!不过嘛,家丑也不能外扬!”
“难为你了!”陈大年叹息一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家大了就总有忤逆子!”
“皇位呀,这东西自古以来就都是人命堆起来的!”
“那也是别人的命!”马皇后看着桌上的灯火,“有俺在,谁敢打俺大孙的主意,谁死!”
“知道了!”陈大年起身,“我这就回去准备!”
“俺等你的消息!”马皇后说,“有啥事,俺让春秀那丫头去和你说!”
“那小丫头胆子太小!”陈大年忽然笑起来。
“俺小时候也胆子小,见得多了,胆子就大了!”马皇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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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年出了坤宁宫,回了茶库的小院。
把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收拾了,里里外外又打扫一遍。从炕勤中,托出一口箱子来。
上面,有些灰尘。
他用抹布,仔细的擦拭,露出箱子上那细腻的纹理。灯火之下,箱子的铜扣格外谣言。
咔咔两声,打开铜扣。
箱子里先散发出一股樟脑的香味,然后陈大年苍老的手在里面拎起一件红色的袍服。
诺大的紫禁城之中,有资格穿红色袍服的太监,不超过五个。
而有资格穿红色袍服,又有资格在裙底绣海浪波纹的,仅有他一人。
因为开国之处,他陈大年,就是这紫禁城中,说一不二的大总管。
“来人呀!”他轻声道。
“老祖宗!”一个伶俐的小太监,不知在哪走了出来,跪在他面前。
“去,叫苟二过来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