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
官差们眼见自家头目,让一个老头一嘴巴抽得跟陀螺似的。短暂的错愕之后,纷纷抽出腰刀枷锁,大声厉喝。
“敢打官差,抓起来了!”
数个官差,奔着朱元璋就来。
可与此同时,李景隆傅让等人早就护在朱家爷仨身前,几个锦衣卫的暗卫从人群中冲出,砰砰几下,干净利落的直接把这些官差放倒。
朱雄英看得双眼冒光,都是高手呀!
尤其是装作寻常百姓的锦衣卫指挥毛骧,根本没见他有什么太大的的动作,好似都没用全力一般,一个手刀砍在一个官差的脖子上,那人噗通一声就倒了。
“你们..........”捂着脸的官差头目,在地上爬着后退,大惊失色,“当街殴打官差,你们是要造反吗?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朱元璋冷笑道,“放你遇着百姓,你讲王法了吗?现在遇到咱这种你治不了的,反而讲起王法来了。你说的王法,是欺软怕硬的王法?还是你穿着官衣,就可以用王法两个字,欺压百姓?”
“你.........”官差头目说不出话来,还在嘴硬,“殴打官差,可是杀头的罪过!”
“官衣穿在你身上,都他娘的糟踏了!”朱元璋又大骂一声,从那商贩手里拿过缴费的凭证,继续质问道,“咱问你,这上面白纸黑字,是不是人家在官府交钱,可以摆摊买东西的凭证?”
官差环顾左右,见一群雄壮的汉子,狰狞的看着他,不得不的服软道,“是!”
“那为啥你就不许人家买?”朱元璋继续质问。
京中的官差最是伶俐,眼看面前这老头带着一群豪奴,非富则贵自己绝对得罪不起。而且如今被人围着,若是不长眼,怕是又要吃亏。
于是,哭着脸说道,“老员外,不是在下不让他卖。在下不过是个小小的差役,哪有这个胆子。在下,也是奉了上官的命令!”
“上官?”朱元璋横着眼睛,“说,那个上官说的?”说到此处,怒不可遏,“钱,官府收了。收了钱还不许人家做买卖,他娘的当婊子还讲个信义呢!”
就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还有十几个人疾驰的脚步。
朱雄英在李景隆等人的身后望出去,只见一个兵马司指挥带着十几个巡城兵,气急败坏的冲过来。
“谁他娘的敢打官差,造反啊!”
与此同时,被朱元璋打倒的官差头目大喊道,“许大人,快来给小人做主,这些强人不讲王法!”
许姓兵马司指挥,面色狰狞,“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聚众闹事,殴打官差,跟老爷兵马司..........”
正说着,忽然瞪大眼,愣在原地。
装作寻常百姓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从人群中出来,单手举着一块玉牌。
“认识吗?”毛骧低声问道。
许姓兵马司指挥汗如雨下,两股战战,“认......认得!”
巴掌大的玉牌上,刻着几个大字,锦衣卫指挥使毛。
兵马司指挥不过是个八品的小官,人家锦衣卫指挥使却是正三品。再者说,人家是天子的亲军,举世皆知的活阎王,吃人不吐骨头的煞星。
“你方才说啥?”毛骧又问道。
“下官,下官........”
啪,毛骧一个嘴巴过去,“你对谁喊他娘的,对谁喊老爷?”
“小人有眼无珠!”许指挥捂着脸,说道。
眼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被锦衣卫指挥使当街抽嘴巴。
还倒在地上的官差头目惊骇欲绝,别说是锦衣卫指挥使,随便一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他们都惹不得。
而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还唯眼前这老头马首是瞻!
“老员外,老员外,您听小人说!”这官差对朱元璋大喊,他知道,今日定然是遇到了朝中的大贵人,保不齐眼前这老头就是什么国公,不然如何锦衣卫指挥使还要听他的。
官差头目磕头喊道,“不是小人不让这商人贩卖棉布,就是这许指挥跟小人说的,说让小人来找这商人的麻烦,不许他在街上贩卖?”
朱元璋冷着脸,“可是为了勒索钱财?”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官差连连摆手,“小人就是奉命!”
“你说!”朱元璋一指已经吓傻的许指挥,低吼道。
“下官,下官也是受人之托!”许指挥被毛骧拎着脖子,开口喊道,“是盛通源布庄的王掌柜托下官,给这外地来的商人难堪?”
“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居然听一个布庄掌柜的摆布?”朱元璋大怒,“你是贱骨头吗?”
说着,又怒道,“朝廷养你们,你们不为民做主也就罢了,还仗着身上穿着虎皮欺负百姓,留你们何用?”
完了!要出人命!
听朱元璋这么说,朱雄英就知道,老爷子心中动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