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少说有近千人，就是每年死一百人，十几年也有好几千了，这还没算上它去外面勾魂，说不准这炼魂大阵已经快成了。”

宁清脸色更是阴沉，她终于明白，为何帝启说这南诏国有大事要发生，而且凭她一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明白？”宁清忽然开口，看着苍嫣问道，“你若只是想复活南清，何必要搞这炼魂大阵？”

“为何……为何？为何！”苍嫣连说了三个为何，幽魂透出浓烈的怨气。

宁清瞬间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祭台之上千万幽魂仿佛都跟着苍嫣一起尖啸。

还好苍嫣自己很快就平复下来，声音沙哑中透着无尽的怨恨，“你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本是鲛人一族的公主，在瑶池胜境中，我无忧无虑地过了百年，直到我遇到了那个男人……”

苍嫣所说故事的前半段，同苍漪跟宁清说的几乎一样，都是单纯的小公主被英俊的人族男子骗出了秘境，只是过程更加详细一些。

“……他说他的妹妹修炼出了差错，魂魄不稳，需要用定魂珠治疗，这才来了瑶池胜境。我便偷了定魂珠，同他一起离开了瑶池胜境。”

“可我随他回到了南诏国，才知道他早已经娶妻生子，我们鲛人一族的伴侣，从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可能同别的女人分享夫君，我执意要离开，他却将我囚禁起来，并抢走了我的定魂珠……”

苍嫣在说起这一段回忆的时候，依旧是声声泣血，其中恨意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化一丝一毫。

宵练听得都忍不住感叹，“虽然我早就猜到是这种老土的负心汉故事，可鲛人小公主也当真是实惨，你说我要不要写一本《妖族防骗指南》，给每个妖族人手一本，这样那些不谙世事，单纯的小家伙以后就不会被人族臭男人给骗了。”

虽然是如此紧张的时候，宁清还是忍不住吐槽：要是你真把这书写出来，应该会成为妖族之友吧，说不准还能收获一群妖族崇拜者。

苍嫣没听到这不靠谱的俩人说的啥，兀自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会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宫中直到死去，可老天垂怜，给我送来了一束光，给我送来了她。”

宁清已经猜到苍嫣说的她应该指得就是南清。

“我初见她时，以为她跟南御景是一伙的，我对她恶言相向，我还曾想杀了她。可她丝毫不在意我说的什么做的什么，她会送伤药给我疗伤，也会带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吃食和小玩意儿送与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但肯定是瞒着南御景偷偷进来的。

她整整陪伴了我十几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成了我唯一的光。”

宁清静静听着，觉得当时若是没有南清的陪伴，苍嫣恐怕早就撑不去了吧。

“……后来，人魔大战爆发，南诏城也陷入了混乱，小清便是趁着这时候，偷出了定魂珠，将我救出了地宫。”

说到此处，苍嫣忽的发出一声惨笑，笑着笑着，仿佛有什么晶莹的液体，碎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