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凌池笑道。
“自然是你的不是。”无崖子整理了一下发型:“唉!老夫一生英明,竟毁于一旦。”
凌池哧的一笑,道:“你还有什么英明?老婆跟徒弟给你戴了绿帽,自己残废了几十年,还要躲躲藏藏,不觉得羞愧吗?”
“……”无崖子满脸痛苦,默然不语。
“凌公子!”苏星河不爱听了,怒道:“苏某敬佩你的武功,却也不容你诋毁家师!”
“诋毁?”凌池摇摇头,道:“当年之事,你也是亲历者,扪心自问,我可有半句诋毁?”
“……”苏星河哑口无言。
“不过没关系。”凌池呵呵一笑,道:“我这里有一道神菜,只要吃下以后,就会忘记绿帽的痛苦,要不要尝尝?”
“你”苏星河大怒,就要和他拼命。
“星河。”无崖子大声道:“莫要如此。”
“师父,他……他欺人太甚,弟子……”苏星河气的全身哆嗦。
“他说的对,是我自己太无能了,不然又怎会被妻子和徒弟同时背叛。”无崖子长叹一声:“我苟活这些年,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师父……”
“也别太悲观了。”凌池蹲在无崖子面前,道:“你不是想杀丁春秋吗!这个简单。”
“哦?”无崖子精神一振,问道:“凌少侠有何妙计?”
“请童姥出手。”凌池说道:“以童姥的武功,要杀丁春秋还不是易如反掌。”
无崖子神色一黯,摇头苦笑:“如今的我,又哪有脸面去求师姐。”
“别这么说。”凌池说道:“虽然你遇到不少破事,但童姥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也不会到了九十多岁还孤身一人,只要你去求她,她必定帮你清理门户。”
“师父……”苏星河心动了,满是期待的看着无崖子。
无崖子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必说了,我不会去求师姐的。”
“……”见他神色决然,凌池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另一个办法了。”
“凌少侠计将安出?”无崖子眼睛里又有了光芒。
“请我出手。”凌池笑道:“我连整个少林寺都能打趴下,对付一个小小的丁春秋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好!”无崖子激动不已:“凌少侠若能帮我清理门户,我愿将整个逍遥派相托。”
“师父!?”苏星河震惊万分。
“把逍遥派给我啊?”凌池单手托着下巴,道:“也不是不能考虑。”
苏星河无语,逍遥派的强大,可不是三言两语道的尽的,要不是收徒‘严格’,逍遥派完全可以成为超越少林寺的天下第一大派。
别的不说,巫行云就是逍遥派弟子,她也是要听命于掌门的,而她一人就创建了偌大势力的灵鹫宫,虽然是依靠生死符来强行控制,但总体实力绝对在少林寺之上,也只有丐帮可以在人数上压倒灵鹫宫。
这么强大的逍遥派,凌池竟然说要考虑,考虑你个大西瓜啊!
苏星河不爽,无崖子却觉得凌池的反应很正常,能一个人就干翻整个少林寺,这得恐怖到什么境界?他要是想,怕是连龙椅都坐得,又岂会看得上一个江湖帮派。
“不知凌少侠还有什么条件,不如一并说出来。”无崖子说道。
“我的条件很简单。”凌池说道:“只要你跟我去见童姥一面,我就帮你杀丁春秋。”
“……”无崖子满脸挣扎的沉默了许久,最终黯然摇头,道:“我无颜面对师姐,请恕我不能答应。”
凌池看着他,道:“你怕童姥嫌弃你?”
“……”一语中的,无崖子很尴尬。
“嗤”凌池冷笑一声,道:“童姥会喜欢你,也真是瞎了眼了。”
无崖子无比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选择了李秋水,可最终又如何呢?”凌池没放过他,继续扎他的心:“她可是送了你一顶好大的绿帽,你想杀她,却被她和丁春秋联手打下山崖,落得如今下场,这就是当年你选择李秋水的报应。”
“凌公子,你莫要太过分了。”苏星河听不下去了,面现怒容:“人生总要面临多种选择,家师当年选择李秋水时,又哪会知晓以后的事,家师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又何必在伤口上撒盐!?”
“星河,无妨的。”无崖子摆摆手,叹道:“凌少侠说的对,当年我若没有选择李秋水,又怎会落得今日地步,只恨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明,娶了一个贱人,又收了一个逆徒。”
“师父,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运不公罢了。”苏星河连声安慰。
“不必安慰为师,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我做错了选择,就要承担做错的后果。”无崖子看着自己早已残疾数十年的双腿,叹道:“只是这后果,太沉重了。”
“师父……”苏星河几欲落泪:“是弟子没用,不能护得师父周全,不然也不会……”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无崖子欣慰道:“若不是你,为师怕早已是一堆枯骨了。”
“师父……”
“……”看着眼前师徒情深的画面,凌池挠挠屁股,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是我太污了吗?
唉!我真是个肮脏的大人。
“你们就不要煽情了。”凌池起身道:“杀了丁春秋以后,要不要顺便帮你杀了李秋水那个贱人?”
“……”无崖子沉默片刻,黯然的摇了摇头:“毕竟夫妻一场,我又怎好赶尽杀绝。”
“怎么?连绿帽子都能原谅?”凌池突然有点佩服无崖子了,要是早个七十年,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无崖子面皮一抽,摇头苦笑:“我已是个废人,原不原谅,又有何分别?”
凌池笑了笑,道:“孬种。”
“你”苏星河又怒了。
“不错,我是孬种。”无崖子叹道:“这世上,没有比我更懦弱的男人了。”
“所以……”凌池淡淡地道:“杀了丁春秋后,你就会自我了断?”
“……”无崖子默然。
“师父!”苏星河惊慌失措:“师父,不可啊!”
无崖子含笑摇头:“放心,为师不会的。”
“当真?”苏星河不太相信。
“为师还能骗你不成?”无崖子‘怒’道。
苏星河连忙道:“师父莫怒,弟子知错了。”
“哼!”无崖子扭头看着凌池,抱拳道:“凌少侠,丁春秋那逆徒,就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