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以，有些却不行。”凌池摇摇头：“很多食材需要保持最新鲜的状态才行，而且很多都在大海之中，我如果不去，根本无法得到。”

“大海？”巫行云心中一动，问道：“既然要去海中寻找，是否需要海船？”

“有最好，没有也无妨。”凌池说道：“以我的武功，哪怕只有一叶扁舟，也可以在汪洋大海中行动自如。”

“……”巫行云看着他，道：“你刚来灵鹫宫时，曾对四剑吹嘘，我不是你的对手，看来此言不虚。”

“还记着呢？”凌池呵呵一笑，道：“当时也许是有点吹牛，但是跟你学了这么久的武功，我可是比以前厉害多了，再加上你老了，我应该有把握赢你。”

“……”巫行云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有些不服，也有些无奈：“若我返老还童，你未必是我对手。”

“等你返老还童再说吧！”凌池笑了笑，问道：“到时候你会变成六岁的模样？”

“嗯。”巫行云道：“而后一日长一岁，十八岁停止，此后便是正常生长了。”

“这么说，你是四十八岁返老还童。”凌池看着她的脸，点点头：“你现在的样子倒也像个四十八岁的女人，只是身体机能为什么退化的这么厉害？”

“功法终究有缺陷，无可奈何。”巫行云道：“当年师父创出这套功法，也不过是拿我验证罢了，只是我练功太早，再来被李秋水那个贱人暗害，身体永远无法长大，师父才会把掌门之位传给师弟，一走了之。”

“还有这事？”凌池来了精神：“我还以为你师父是要白日飞升了，才会离开，没想到是你练功出错闹的。”

“其实过去这些年我一直没想明白，直到那天手少阳三焦经脉恢复，以及这些日子来的变化，才让我想到其中关窍。”巫行云眼睛一眯：“师父他老人家，也许早已找到第二个验证对象，得出结论了吧！”

按照巫行云的思路，凌池略作思索，道：“他已经离开六七十年，验证对象最少也找了两轮，但江湖上并没有和你相似的人出现，想必这功法是失败了。”

“也许成功了。”巫行云道：“只是被师父灭口了。”

“……”凌池愣了下，略作思索，点点头：“不无可能。”

如果功法是失败的，逍遥子也许会放任这些失败的验证对象闯荡江湖，但显然没有，那就有另外一种可能，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成功了。

正因为成功了，所以逍遥子就杀了这个能长生不老的人，只让自己能长生不老。

虽然也有可能是不想让这些长生不老的人在日后霍乱江湖，但人性本恶，凌池和巫行云宁愿相信逍遥子是个自私的人。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无私的人是活不久的。

“如果师父他还活着……”巫行云眼神闪烁：“也不知强到了何种境界？”

“想多了。”凌池道：“你师父离开的时候多大年纪？”

巫行云想了想：“大约四十余岁。”

“就算他四十岁，这都六七十年了，就算他观察的第一轮就成了，那也需要三四十年吧！那时候他都七老八十了，七老八十再修炼长春功，就算能返老还童，也要一百多岁的时候才行，可是返老还童是从他修炼的年纪算起吧？就像你六岁修炼，返老还童也会从六岁开始，那么他七老八十修炼，就算返回去，也还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没错吧？”凌池问道。

巫行云皱眉思索片刻，摇摇头：“应该不会，如果真的这样，师父他不会修炼的。”

“那好，假设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肯定会在江湖上留下点名号吧！可是这些年来他并没有出现。”凌池问道：“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巫行云微微沉吟，道：“要么避世不出，要么……”

“已经死了。”凌池说道：“相比第一种可能，我更愿意相信第二种。”

“……也许吧！”巫行云摇摇头，道：“我师父的事且不说，既然你要出海，我便叫人打造好海船，到时我与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凌池愣了下，道：“你不是要坐镇灵鹫宫吗！你走了，万一有敌人来了怎么办？”

巫行云看着他，道：“有师弟在，应该无碍。更何况我有许多年没有离开天山，也该出去看看了。”

“我倒是没问题。”凌池道：“只是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巫行云点点头：“我自会安排。”

“那就好。”凌池笑道：“其实海外挺好玩的，能见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也会遇到许多天灾，到时候一定要小心。”

巫行云微微一笑：“我自会小心，哪用你提醒。”顿了顿，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海？”

“这个不急。”凌池道：“帮你解决了李秋水，还得帮阿朱找到她的父母，等事情都解决了，再出海也不迟。”

巫行云点点头：“我会抓紧阿朱这件事。”

“那就多谢了。”凌池微微一笑，道：“要是有可能，再帮我找点食材就再好不过了。”

“好。”巫行云道：“要找什么？”

“多了，回头我给你列个单子。”凌池说道：“这些东西都在各种险地，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最好不要去，要是找到之后却没法采摘回来，带回消息，我亲自去取。”

巫行云点点头：“好。”

凌池眨眨眼睛，道：“你现在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是吗？”巫行云脸色冷了下来。

“……”好吧！是错觉。

……

不知不觉，时间从六月走到了走到了第二年的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