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归的鱼叟长篙一击水面,腾上桥头,恶狠狠的盯着持刀人,如同两个死神狭路相逢,顿时缠战在一起,渔叟将手中的长篙由中间拧断,一柄细剑露了出来,他手持那细剑,一挑划破持刀人的手腕,“铛”一声,染满鲜血的厚厚的刀落地,剩一只手正想从身后将包袱取下,正要打开,一柄细剑刺过手腕,将正取下包袱的手死死的钉在地上,只剩一人哀嚎不已。
渔叟走过去将那包袱打开,包袱内包着的是一个盒子,盒子四周布满细细的小孔,盒子上的机关他不知道在哪里,他生怕触及到那机关,使自己和身旁的人命丧黄泉,他小心翼翼的将包袱收好,跃上小舟,缓缓离去。
酒楼一个小二不再吆喝,近身上前,双指夹住刀客的刀背,那刀客使出浑身力气,挣脱不了,小二另一手两指直取那人胸膛,两指“唰”一下刺入那人的胸膛,只是一瞬间的事,那持刀人口吐鲜血,顿时毙命,根本没有机会取下身后的包袱,小二走到近前,伸脚将那人踢翻过身,取下那包袱,不紧不慢的走出酒楼。
青楼抚琴的佳人一指拨琴,琴音将醉生梦死内的刀客震退了数步,那刀客将刀一横,硬生生将那逼人的琴音劈作两半,沉沉道:“好个娘们儿,床上功夫不练,床下这一手倒是厉害。”
二楼小间开了门,出来一个白衫少年,凭栏而立,怀中抱着剑,他道:“不用你们出手。”
长剑一横,尚未出鞘的剑以教人不寒而栗,他剑指那堂内刀客,四处扫视倒地的人,均是被一刀毙命。堂内持刀客杀红了眼,盯着白衫少年,如同盯着一个死物一般,不起任何波澜,冰冷的话语从他染血的唇间传了出来:“你想要被切成几块?”
白衫少年手腕微微一动,剑鞘如利矢脱弓一般飞了出去,那刀客纵身一闪,系在背上的行囊依旧被划掉在地上,那剑鞘,入地二尺。
剑发蓝光,刀染血红,一蓝一红如两道闪电,极速的纠缠在一起,一刻钟之后,红刀落地,还有紧窝着猩红宽刀的一条手臂。那刀客再无臂握刀,身上染满了鲜血,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是他自己的鲜血,只见他身上一道道剑痕,深浅相同,长度相仿。他单手撑地,站了起来,虽然虚弱,依旧提了嗓子道:“你是谁,你这剑叫什么名字。”
那白衣少年,拔出剑鞘,回首道:“南亭雨!”
刀客断了一只手,虚弱的身躯仿佛再支撑不住,双膝跪地,自言自语道:“南亭雨……南亭雨……原来你就是他……不……你不可能是他,他比你快的多,也应该比你老的多。”顿时身子前趋,脸贴地,依旧成跪拜状。
烟火腾空,分布在沅北城各处的刀客,背着行囊,一个没能回去。今晚以后,晚归的鱼叟撑船远去,跑堂的小二也从此消身匿迹,街角卖糖葫芦的也从此杳无音信,花桥街还换了一个打更的更夫……
洛府内来人找到洛烛伊,跪倒在他身前:“启禀公子,沅北城内清理干净了,按照公子的吩咐,已经尽最快速度把伤亡降低到最低,包袱内藏有东西的人都没来得及使用。”
“城内乱了吗?”
“禀公子,骚乱已经平定下来了,城内北营的人已经将整个沅北控制起来了,百姓见到沅北军到来,已经重新平静下来了。”
第一次烟火燃尽,天空暂时恢复平静,沅北城也从混乱重归平静,桥头街角,青楼酒楼的血还未洗尽,四周的人已从屠杀的恐慌中挣脱出来,他们更加相信,只要沅北还姓洛,谁也不能在这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