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笑宇大喝道:“所以你就偷袭殷大哥,偷袭一个用生命为你作担保的人……”
“不……不……我是逼不得已的,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
马之健原是黄泉岭的守将,那是那里还不叫黄泉岭,只是日子久了,谁也不记得那里叫什么了。当年长楚与寒蒙常年开战,而黄泉岭正是一处重要的关隘,北方铁蹄若是越过黄泉岭,一路南下将会一马平川,而皇帝却收到消息,马之健与寒蒙互相勾结,朝中众大臣都赞成将马之健召回审查,而当时的卫城将殷大沅却一力为其反驳,劝诫皇帝当心反间计,终是不得结果,最终殷大沅一人闯寝,向皇帝请缨,亲自坐镇黄泉岭,若马之健真有反意,他殷大沅愿受任何处罚。
殷大沅一去便退了寒蒙大军,谁知却死在了马之健的暗箭之下。
当年之事,年月久了,有些人早已忘怀,而当时洛秋寒正在东北对阵夜来国,钟笑宇自然也不曾亲眼目睹殷大沅为马之健所做的种种担保,至于这些事情,则是经过数年的调查才得出的结果,而昔日初见于朝堂上高谈阔论的马之健,那张面庞则困扰了洛钟二人这么多年。
马之健依旧跪在堂下,至于是向殷大沅下跪,还是向洛钟二人下跪,只有他自己明了。
洛秋寒道:“今日你终于故技重施,将当年用在别人身上的家伙用到我头上来了,只是不知这一次是为了谁?”
马之健连忙磕头:“我新娶一房小妾……”
洛秋寒突然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自懂事以来,洛烛伊从未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眼前这人确实该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
马之健飞到门处,口吐鲜血,拖动着身子缓缓爬回来。
他确有悔意,也确实因为殷大沅的死而于心有愧,只是他更想活着,无论是活着去见他的那位夫人还是那房小妾。他知道自己该死,可是,死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他见过无数人死去,惨不忍睹,他不愿意死去。
钟笑宇附下来道:“我再也不愿与你多说一句话,既然你已承认殷大哥是你杀的,你的话我再也不想多听一句。”
洛秋寒道:“你说吧,来沅北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他吞吞吐吐,又道:“说吧,我知道你在寒蒙的地位不比他低。”说着看了一眼李春团。
马之健吞吞吐吐道:“他们要我来……杀了你。”
李春团大笑道:“我来沅北自然是来杀你,难道真是来给你儿子贺寿,难道会是来看你洛秋寒十年来有没有什么变化?”
是啊,来沅北,杀洛秋寒自然是最严重的一件事,除此之外,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