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残忍了,他真的要吃了一条‘狗’吗?”长楚水师中有人不禁喊道。忽然他捂住嘴,再不敢发声,有人被一剑刺穿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惶恐不安,可当他用余光扫向凶手的方向时,不由的舒了一口气。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应该没听见吧!没听见就好,没听见就好。”
余光扫过,海面之上有一个身着青衣的人,持剑踏海而去。
“洛烛伊呢?洛烛伊去哪里了?”云莫棋这时才关切起来。
“在海面上。”林陌离指了指海面之上的那个青衣人,手中只剩一个剑鞘,而他的剑不知去向,他虚弱说道。
那人青衣之上还有殷红的血迹,自己的血染红自己的青衣,一切就是这样融洽。
此人手中的剑,叫“南亭雨”,此人名叫叫洛烛伊。
将最珍贵的东西在你眼前摧毁,这叫悲剧,你最在乎的东西在你眼前崩坏,这叫遗憾,后者往往更追悔莫及,痛不欲生。
洛烛伊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是他在乎的,也不喜欢别人破坏美好的东西。
当他看到楚怜月虚弱的对他说着话,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当他看到洛秋寒在沉鱼湖畔刻着石碑,两鬓斑白身躯佝偻……这世间有他在乎的人,他不喜欢遗憾,比起让自己追悔莫及,自己的什么名誉或者生命,早已不足挂齿。
当他给这“小怪物”取名鼎鼎的时候,这小怪物早就姓洛了,为了鼎鼎,他不得不出手,即使对方是一条黑龙。
洛烛伊的速度很快,而他身后有人速度更快。
“师娘说,她最放心不下你……”林陌离手握着南亭雨,紧追而来,此刻已经并肩而行。
向来寡语的林陌离,这句话一如既往没有说完,不过也不用说完,现在自己正在做这件事,同进退,共生死。
洛烛伊也明白,十年的光阴,心照不宣。
当洛烛伊回首看见跟来的厉文玳时,眼中有一丝惊讶,有一丝满足,一丝惶恐……
“跟你没关系,我是要把那老头带到回去,在我娘跟前认个错,还有龙鳞上的那个小家伙也挺可爱的,死了怪可惜,至于你,去死吧!我才不会管你。”厉文玳不等洛烛伊说话,单手握剑,走在洛烛伊前面去了。
黑龙低头看见龙鳞之上的,光秃秃的鼎鼎,这家伙丑的要命,比低贱的人类还要低贱,他一摇头,便一爪向鼎鼎按去。
“低贱的种族,到海底去长眠吧!”
这一爪没有将龙鳞上的鼎鼎拍到水面之下,龙鳞从黑龙的指缝中挣出,而鼎鼎却不知所踪。
“你竟然伤了他,任你是龙也好,蛇也罢,今天你的命必须留在这里。”洛烛伊一剑刺去,正刺在黑龙的腹部,手中“南亭雨”抵着黑龙的腹部,用尽全身力气也进不得半分。
那黑龙微微动了一下,苏堂卿便被震退了。
“莽撞,这还不是你出头的时候,还不给我走,真要死在这东西手下你才乐意吗?”厉寒山怒斥道。
“我要做的事,谁也管不着……”洛烛伊答道。他又站起身来,眉眼间英气无双,哪怕是在这黑龙身上刺上一剑,他也觉得满意。
“沅北的梅谢的够多了,沅北的雪也够白了,我娘病故了,洛秋寒也老了,今日如果退缩的话,就不是洛烛伊了。”洛烛伊踏在海面之上,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要想在这海面上如履平地,他还差不少道行,更别说去刺这黑龙一剑。